没成想根本没用得了第二天,当晚宣灵便带人来请她易居。
而到了文斯,却现里面不只有她挑出来的几个,有些她很喜欢却觉得不大合适,便没有挑的,也被送了过来。
青妩愣住,“这是……”
宣灵笑着道:“属下见您喜欢,便做主叫人送来了。属下还特意去问了姝红姑娘您平日的喜好,她说您平日睡下后总是不安稳,因此把那嵌屏罗汉床给换成了拔步床,帷幔也用得是最厚最遮光的南锦。”
“您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从前在荣国公府的时候,处处都是规矩,到处都是限制,刚回来的时候,薛氏知道荣国公瞧不上她,因此便各种克扣她的用度,荣国公从来不管。
后来她被赐婚,一应用度都上调,还时不时有皇后赏赐,薛氏就和荣国公说,她奢靡浪费,恐为太子不喜。
荣国公连查都懒得查,就罚他到祠堂跪省,后来吃穿用度又恢复成了从前那样。
且美其名曰是在“历练”
她。
从前每次想起这些事,青妩心里都针扎一般难受,如今再想起来,她也不过在心底哂笑两声罢了。
早在荣国公将她当作换去皇帝信任的筹码时,她就自然心凉了。
她已经嫁人,出嫁从夫,更何况他们对楚王府亦是避之不及。应当也不会有什么牵扯了。
青妩这样想着,也就没注意到景立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文斯。
直到宣灵跪下行礼,一句清脆的问安将她的神色拉回了现实。
一转身,披着一件素青色大氅的景立正站在门口,身上病气稍稍消退了些许,他背对着朗朗月光,看上去,眉目温和,看上去竟有些许的温柔。
这和青妩印象里的景立全然不同,她微微怔住,然后便也要跪下行礼,却被他事先拦住,“不必多礼。”
“这房间布置的如何?若是有什么需求的,只管和宣灵说。”
景立紧了一下领口,说,“你身边没人也不行,日后宣灵就跟着你吧。”
“这怎么行?”
青妩忙摆手,她知道这王府里婢女少,而景立跟前的婢女,更是只有宣灵一个,她如何能要。
景立早就料到她会拒绝,并不开口,只是神色淡淡地盯着她,不容拒绝这四个字仿佛就写在了眼底。
青妩无法招架,只得小小声的应下,“既如此,多,多谢王爷好意。”
眼见着小姑娘没说两句话就像霜打的花儿似的,垂着头,一副胆怯模样。
景立问:“用过晚膳了吗?”
青妩老实地摇了摇头。
景立给宣灵递了个眼神,然后对青妩道:“不如一起?”
青妩一下子紧张起来,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唇,却又不敢拒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