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一份军令,倒不如说是几十份调令。
但却也能说成是一份军令。
无他。
甘罗给驻守巴、蜀两郡的六个中层将领下令,分批押运护送大军粮草辎重去往前线。
又命几个留守两郡的将领,移防或扩大了他们驻守的地域,驻守疆域的同时,整兵严训,做好随时参战的准备。
之后又去信王翦,让押送粮草的队伍,替换军中受伤或作战时日较长或已立军功较多的将士,回郡驻守。
诸多命令的核心。
就是把两郡的八万驻军都拉出去,轮流参战。
并严令王翦,于年底之前,务必拿下夜郎、邛都、廉莫三地。
把夜郎、邛都、廉莫三国,当作实战练兵的磨刀石。
“大人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大司命忍不住说道:“临阵换将可是兵家大忌。”
“王翦肯定不会把押运粮草的队伍,第一时间就派去主战场。”
甘罗无所谓道:
“派去的队伍,只会先去战场边缘,参加小规模战斗,适应战场。”
“可是……”
大司命欲言又止。
因为甘罗起身,离开书房,让人去传军令了。
而且,她不觉得,甘罗会给他解释自己这么下令的具体原因。
……
翌日。
甘罗的诸多军令的好处,已然初显。
议事之时,郡尉、郡丞的恭敬之态,再次深化三分。
本地的驻军将领,大多数要么是他们的小派系的依附者,要么是自家姻亲或姻亲的姻亲之类。
甘罗下军令,就是给了这些人,一个机会。
机会给了,能不能立下军功,更进一步,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大人,与夜郎开战,互市作废,郡府又得为大军提供粮草辎重,郡府府库,骤然吃紧。”
郡丞直白道。
“攻占的夜郎国之地,名义上由军方暂管,实际由巴郡代为治理。”
甘罗先是画了个他轻易就能让其实现的饼。
然后,才道:“府库钱粮短缺一事的话,先抽调使用年底送去朝廷的税收。”
“这……”
郡丞不是没想过,但这个念想一诞生,就被快速掐灭。
私自挪用赋税,一旦事发,可不是什么小罪。
“与夜郎开战的事,朝廷的命令,应该很快就会下达。”
甘罗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