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担心儿子此次奔赴战场的安危,忍不住亲自送到了大门口。
一番告别之后,怀宁侯亲自上马,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站立的朱斐身上“斐儿陪为父走一段吧。”
柳氏忙道“斐儿快去送送你父亲。”
“哦。”
朱斐乖巧的应下,接过家丁牵来的马随着怀宁侯一起向着远处奔去。
出了清原县的城门,怀宁侯终于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他回过身来看着马背上长身玉立的儿子,语重心长道“为父这一走,侯府就全靠你了。”
“孩儿定不负父亲所托,请父亲放心。”
“太子此举分明便是打算彻底置我朱家于死地,不管是胜是败,你都需小心提防着,莫要让我们朱家人成了太子手中的把柄。”
“孩儿知道,我早已命钟楼的人隐于暗处日夜守护,定当保护她们的安全。”
怀宁侯满意地点头,捋了捋胡须赞赏道“斐儿的聪明睿智与为父当年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大有你祖父年轻时的风范。看来,我们朱家有望了。”
难得听到父亲的夸奖,朱斐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淡淡笑了笑。想到边关的战事,又道“对于这一仗,父亲有几分胜算?”
提起战事,怀宁侯面色一沉“说实在的,为父虽与蛮夷时有接触,但这一战敌我双方兵力悬殊,心里也是没底,如今也不过有三分把握。”
朱斐道“孩儿这些年暗中也训练了一支玄甲卫,这些人受过专门的训练,都可以一敌百,再加上星宿阁阁主安木淳的机关阵法,虽说人数不多,但也有绝对优势,我有六分的把握取胜,如今再加上父亲的三分,胜算便到了九成,最后那一成便要看天意了。”
怀宁侯面露意外之色,星宿阁阁主他也略有耳闻,他不仅是星宿阁的创建者且医术高明,被世人称之为“神医妙手”
。精通奇门八卦和岐黄之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以说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不过,这些也只是存在于传言当中,真正见过此人的却是没有几个。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认得这位行踪神秘的阁主。
他不由又是感叹,自己身为一个父亲,竟是对自己儿子这些年的经历一无所知,实在是心中有愧。
。
徐砚琪醒来的时候身旁早已是空空如也,忆起今日怀宁侯出征之事,心中便也了然。
唤了朱彤进来帮自己梳洗一番,孙嬷嬷的又端了各种补品来给她吃,徐砚琪依然是胃口不佳,只吃了一些便放下了。
入了春以后的天气日渐转暖,今日难得是个大晴天,院子里的花儿也开得正好,徐砚琪突然便有了兴致,想要出去走走。
入了二月,院子里的花便相继的露出了花骨朵儿,含苞待放,再有天上暖暖的阳光照耀着,倒也是别有一番景致。
本就是出来赏花,她走得倒是并不快,如此也是为了怕一不留神伤到自己腹中的孩子,第一次怀孕,她心中还是格外紧张的。
孙嬷嬷则是同朱彤二人跟在她的身侧,也小心翼翼的照看着,生怕眼前的主子生什么意外。
芷巧本就是个活泼的,如今好不容易把自家小姐给盼回来了,便一路上缠着她讲些帝都上的趣事儿,听到有趣的便也毫无顾忌的大笑出声来。
正走着,前方的小路上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手里捧着几株鸢尾朝这边走来,见到徐砚琪忙退至一侧,低着头行礼“大少奶奶。”
徐砚琪瞧见他手里的花儿不由好奇“如今该不是鸢尾花开的时候吧?”
如果她没有记错,该是再晚些时日才对。
那人道“少奶奶说的极是,不过这几株不知怎的了,开得倒是比其它几株早些,二少奶奶向来喜欢鸢尾花,王姨娘便命小的送去放在二少奶奶房里。”
徐砚琪了然的点头,心中暗思,如果朱善不是王姨娘的亲生儿子,那林氏自然也不是她的儿媳了,不管王姨娘当初出于什么原因使出此等低劣的手段,不可否认的是,她对待林氏还算是个合格的婆婆的。
想到这里,她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径直便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