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戈言倒吸了口冷气,伸手摸了摸被踹的地方,没摸到熟悉的布料,相反手下有些柔滑的触感似乎在提醒他什么,戈言那股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他低头一看,胸口被踹的衣服处不知什么时候被对方啃出了个小洞。
他后知后觉的再次倒吸了一口气——就刚才那闪电般接触的一刹那,对方就在衣服上啃出了个洞,要是再晚一秒,这个洞就未必只停留在衣服上了——这简直是死里逃生。
戈言知道兽化的拟兽到底有多危险,这绝对不是闹着玩的杀伤力。
为什么引导者被如此警惕?因为他对拟兽的影响和控制力度,随时能对社会安全造成动荡。
但他这还不是被对方在谢依云手下摸得软绵绵的模样放下了几分警惕吗?谁能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还知道柿子挑软的捏……
除了拟兽成年初期容易出现兽化状态外,在度过成年期之后,他们大多能控制住自己的兽化程度——完全兽化对拟兽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它对拟兽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状况都有所要求。
换句话说,如果你的精神状态十分良好,很难完全兽化,相反,如果你的精神状况十分不佳,那么恭喜你,完全兽化对你来说并不困难。
总之,这个情况避免了拟兽进入高危警戒对象的行列,勉强停留在普通警戒对象范畴内,在确定心理状态良好的情况下,大部分拟兽都能够获得平静的生活。
戈言思绪无端发散了出去,从自己的安危迅速扩散到社会的稳定,拟兽和引导者的现状上,在忧国忧民的思虑中,甚至一度忘记了目前的现状——直到裸。露在外的那小块皮肤被风吹过带来的凉爽感,将他拽回了冷酷无情的现实。
戈言回过神,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从皱着眉的校长,到蹲下身对着沙发底下轻声呼喊的谢依云,再到消失不见的小仓鼠,瞬间反应了过来,方才做好的心理准备让他立刻理顺了当前情况:“他跑了?”
他顾不上后怕,站起身,下意识的踱着步道:“那糟糕了,学校这么大,找起来很麻烦……”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更关键的问题,扭头问校长:“对了,学校外边的驱散圈还没失效吧?你没忘记补充染籽吧?”
校长露出回忆的表情,被迅速反应过来的戈言怒吼了声:“你不会又忘记了吧?”
他的情绪肉眼可见的焦躁了起来:“他要是跑到学校外的话……”
他停下转悠的脚步,认真的道:“校长,不如我们报警吧?”
谢依云没留神他们的对话,她的目光停留在黑漆漆的沙发缝隙中,虽然她没看到小仓鼠的身影,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对方就躲在里面。
于是她降低音量,小声哄着对方出来:“小仓鼠?快出来。”
戈言在焦躁的情绪中抽空瞥了眼谢依云,对对方的垂死挣扎微微摇头,就算你试图骗它出来,起码也说点好听的吧?
光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就算是失去了理智的拟兽也不会就这样被你骗到。
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伸手在兜里掏出翻盖手机,飞快按下了110。
“喂,我这边是华国特殊人才培养高级技术学校,这里有拟兽……”
他听见了一边发出了什么声音,让他的话停顿了两秒,往谢依云那边看了一眼。
谢依云手上捧着个一脸无辜的小仓鼠,正在一本正经的教育他:“不能随便攻击别人,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更不能躲到这下面去,多脏啊,还有……”
谢依云从校长手上接过一把瓜子,递给小仓鼠。
“喂,先生?您那边发生了什么?您还好吗?能开口说话吗?”
接电话的联络员在戈言的沉默中,语速飞快。
“啊……我没事,我很好……”
戈言盯着抱着瓜子萌哒哒的小仓鼠,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那个破洞,将对方摇摇欲坠的凶残的形象稳固在脑海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打错电话了,不好意思啊。”
“先生,报假警是违法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