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文有些意外主子没有生气,这明着是老太夫人留给儿媳妇的礼物,其实老太夫人说的是,让主子送给心爱之人,这是无比珍重之物。
然而少夫人还将礼物退了回来,这是拒绝了主子的情意啊,主子的脸色怎么看着很轻松?不像是苦情老男人该有的反应。
正在兴文瞎想时,便又听得沈二爷道:“都安排好了么?等沈鸿光进了二房,便看住门,别让大房的人知晓。”
兴文点了点头,“奴才明白,大爷已经顺着小路偷偷来了,那您等会儿要去何处?可要去艺坊……”
不待他说完,沈二爷就打断他,沉声道:“不去,我自行安排,你只需守好此处便可。”
沈二爷话音一落,门外就传来沈鸿光的笑声道:“老二,听说你因为我的,和你媳妇吵架了?”
沈二爷闻言,面色微沉,朝着兴文点头示意,继而看向来人道:“若不是你和你母亲,我不至于如此。”
“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反正你也那里也不行……”
沈鸿光话还未说完,想起有求于人,便连忙止了声音,改言道:“我的意思是你又不喜欢别的女子,而我母亲不消停,既然如此,不如由我在中间调解,不伤和气嘛。”
沈二爷冷冷扫了沈鸿光一眼,淡淡道:“今日这,我只做一次,以后大房若继续塞人进二房,我不会手软,你可知?”
“我明白我明白,你放心,我保准过了今日,我母亲会把所有心思放在阿芝身上。”
沈鸿光笑得没心没肺,然而说来也奇怪,他看过不少美女,还从未有过一人,能像阿芝一样让他梦萦牵绕。
沈二爷颔首,取过一旁的兵书看了起来,并不想继续搭理沈鸿光,他和沈鸿光关系一般,今日之,若不是沈鸿光来找他,那个女子也许已经在回扬州的路上了。
若说为何,沈二爷凤目微敛,脑中浮现出阮绾笑颜弯弯的模样,他原不喜欢像她那样吵吵嚷嚷、蛮不讲理,而且还喜欢耍无赖的女子。
然而小姑娘为了救他,不惜策马独自将疯马引开,甚至将她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他从未遇到过,为了他不惜一切的人。
从小到大,他听得最多的便是嫌弃嘲讽之言,原以为阮绾亦是如此,当初成亲那夜她踹了他一脚,甚至让他萌生了杀意。
然而阮绾犹如一汪春水,悄无声息流过他寸草不生的心底,等他反应过来时,那里已经早就被她占据,并且还擅作主张插了胜利的战旗。
“老二,你没吧?方才还对我冷言冷语,怎么如今竟笑了?这兵书还能让人笑?”
沈鸿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沈二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还从未见过他这个堂弟,露出除了冷漠以外的神情。
“同你无关。”
沈二爷敛了笑意,将兵书扔在桌上,看了一眼沙漏钟,想着时间快到了,便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沈鸿光见状,连忙跟上去,笑眯眯道:“你去哪里?不和我一起喝酒?”
“我找媳妇,你会佳人,互不干涉,明白?”
沈二爷冷冷扫了一眼沈鸿光,眼底露出嫌弃之意。
沈鸿光被沈二爷瞪了一眼,不由哼哼道:“你媳妇估计早就骂死你了。不过,看在你帮我的份儿上,我这个情场老手传授你几招,要不要听?”
沈二爷闻言,脚步猛然一顿,微微侧目,看着沈鸿光道:“说。”
沈鸿光早就习惯沈二爷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性子了,他摇头晃脑道:“哥哥劝你,哄女人的第一条真理是,你一定不要和她讲道理,女人正在气头上,你只需要告诉她,你爱她。她若不听,你就继续说,你爱她,你非她不可,抱她哄她,总之一定要黏住她,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所以你的厚脸皮就是这样练出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