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绾并未注到好友眼中异样,她其实这一个月往寺庙跑,也是为了减轻内心愧疚,还有前世犯下的错。
季雅秀还想再说什么,此时阮绾又笑道:“好啦,我们回去吧,这天一过午后就暗得快,等会儿路不好走。”
季雅秀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阮绾牵着她的手,心里有想问的事,她想问问二爷的近况,但是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按理来说,她已经没有继续询问的必要了,如今她和他,已经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
她从沈府离开时,留下了一封签了字的和离书,这是她能最后为沈二爷做的事,左右他们之前也没有孩子,没有那么复杂,如今沈二爷正得静南王青睐,终身大事一定有着落的。
……
此时京中,沈府内,男人坐在书桌旁,看着桌上和离书,面色阴沉,一旁搁着毛笔,只要他写上名字,两人彻底就再无联系。
沈二爷没有想到,她会做的如此决绝。
男人薄唇微抿,骨节分明的手抚平着那封和离书,上头尽是皱褶纹路,就算是抚平,也依旧留有痕迹。
此时木门被推开,兴文走了进来,低声道:“主子,一切都安排好了。”
“好,这盒东西,给她送过去。”
沈二爷指了指一旁的木盒,淡淡说道。
兴文拿过桌上盒子,看着满脸风轻云淡的主子,他咬了咬牙,最后还是问出口道:“主子,您不打算找夫人了么?”
这几日主子不仅没找夫人,而且好似像忘了她的存在一样,如今更甚,同别的女子有了联系,听闻还是顾公子牵的红线。
明明以前两人恩爱非常,怎地如今落的如此境地?
青棠更是整日忧心忡忡,若是知道沈二爷如今对别的女子有了二心,估计会更加悲伤,这几日他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着急。
沈二爷眉间微蹙,眼尾微阖,慢条斯理把玩着腕间佛珠,冷声道:“兴文,不该问的别问。”
兴文闻言,整个人身子一震,他听出主子言语中的不悦,同以前在沈府大房时,一模一样,不苟言笑,冷漠如冰。
这就是他本来的模样,只不过有了阮绾的出现,沈二爷才慢慢发生改变,可他忘了,自家主子打骨子里,就是凉薄的人。
“是,奴才逾距了。”
兴文躬身说完,便退了出去。
沈二爷低头继续看着和离书,眸色阴沉,平静如水,压根瞧不出喜悲之意,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阴影中,透着寂寥。
……
次日清晨,阮绾早早就醒了,准确来说,她这段时间一直没睡好,以前沈二爷在她身旁时,她从来没有觉得入睡是一件煎熬的事。
阮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未施粉黛,一身青白素衫裙,整个人瘦了很多,那个时候,沈二爷还曾说她的脸蛋胖嘟嘟的,可爱极了。
如今,不过短短几月,一切就像梦一般,重生到相爱,最后坦白一切,她离开,他并未追来,这本来是在她意料之内的,明明已经做好准备,怎么心,还是痛的厉害呢。
阮绾眨了眨眼睛,两行清泪滑落,此时门口传来季雅秀的声音,她连忙擦干眼角,整了整衣衫,笑道:“这就来了。”
今日天气甚好,在去寺庙的一路上有不少行人,熙熙攘攘,热闹无比,阮绾坐在马车里,静静看着人来人往,商贩叫卖,空气里弥漫着烤红薯和栗子的香气,是充盈的气息,然而如今她内心只觉得孤独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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