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平眼睛一亮,抬头望着她,像足了一个母亲。
太后道“你若是真爱这个孩子,哀家有一法子,岂不闻母去子留也?”
君平浑身冰冷,汉白玉石的冷顺着腿爬上额头,君平在太后轻蔑的目光里回神,连忙道“娘娘,妾亦想过此法,但妾放弃了。正因为妾爱子深重,妾不愿意母子分离!所以才进宫求教娘娘!”
太后恋爱的给她擦去额上薄汗,道“哀家明白,你何苦这般急?除去此法,还有一法。”
君平连连磕头,声泪俱下“求娘娘教我!”
太后拍着她的肩膀道“既然母子情深,那哀家如何肯做这个恶人。岂不闻,兵法有云,金蝉脱壳也。如此一来,南栖与你岂不是更加琴瑟和鸣?”
君平忙道“求娘娘指路。”
太后道“诞子之时假死,宣平伯再找一个妾来抚养孩子,后面过了风头,再扶作主母。你看,这法子如何?”
君平感激涕零道“谢娘娘!”
君平走后,盈怀给太后洗着手,太后道“你看此人如何?”
盈怀道“婢子觉得此人名不符实。不像是南国专门挑选出来的和亲公主。”
太后道“这回你瞧走眼咯!她哪里就是来求哀家的,分明是来演戏的。你瞧着,今日这话,分毫不差就会落进南栖耳中。”
盈怀拧干娟子道“婢子不明白了,她这是要得宣平伯的宠爱不成?”
太后道“选个颜色重些的丹蔻,哀家不能亲送他,便在小事上记记他罢。”
又接着方才盈怀的话头继续说,“你先入为主,觉得她是来燕都浑水摸鱼的,才没想到这一茬。古今内宅女子能走到权利幕前的,没有丈夫的一臂之力或是娘家的鼎力相助,大约都是不能的。她,也不例外。”
盈怀仔细染着,低声道“婢子明白了,只是长公主和宣平伯都防得紧,她怕是不容易得手。”
太后点着她的额头道“你呀跟着哀家这些年,宫里让你来谁堪敌手?若是放你去那寻常之家,没有了大架势给你平衡,你怕不是那君平的对手。”
盈怀笑道“这也可见婢子跟对人了,婢子这辈子还能去小家里操心不成?料想娘娘您疼我,也是舍不得的。”
太后牵着她的手道“越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越是让人坚定。南栖这个人,像那琉璃盏,透彻的很,一眼就看完了。”
西江月。
向玉笑道“你看,这个君平还是很聪明的,宣平伯撤掉了她手上的亲信,她却靠着世子给的人进宫了。”
顾明朝不为所动道“她这个孩子,注定保不住,她想要最大的利益,人之常情。”
向玉道“真是冷血啊。如果温南栖爱她三分,而这个孩子恰好死了……这爱说不定就七分了。以后她就多了一条退路。”
顾明朝收起写好的信道“温南栖这个人,看似温柔,实则固执已见,自负得很。”
向玉道“南使不日便到,君平等得到温南栖偏向她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