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个意外,我如约今晚去找你,你也是会拒绝我,对不对?”
嘉勉闻言抬头看他,周轸的形色很严肃,他确实在认真问她,成年人之间最真实不过的问题。
“有点受挫,”
周轸单手把衬衫下摆往裤子里掖,想再去拿外套,又作罢了。于他而言,好像再平常不过的交谈,洗手间里,灯光下,平等的情侣或者万家灯火之下的夫妻,“任何女人拒绝我,我好像都不会受挫。只有倪嘉勉。”
“我一个厚颜无耻的人都有点忐忑,忐忑该怎样与她见面呢,所以,哪怕她拒绝我,我好受挫,也一点不怪她。”
周轸整装完毕,随即来牵嘉勉的手,玩味地看她,“小姐,请帮我把这些话带给她,好嘛?”
下一秒,桐城周家的二少东,住进行政病房拢共没一个小时,光明正大地要逃。
负责周先生病房的特护过来委婉制止,周先生,您这样不合规矩,稍后我们还要巡护给你做体温监测。
周轸一副温和的架子,这样啊,那么你现在测呢。
我明天早上保证回来,不耽误你们的查房,但是,“今晚,我必须要溜几个小时。”
“我女朋友不放心我,跑过来了;我又不放心她,得送她回去。”
“你说折腾不折腾,可是,又实在得折腾。有些事情,假手他人,就完蛋了,护士小姐,你说是不是?”
特护年纪不大,被周轸这么一逗,怎么也气不起来。
人家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呢,周先生携着他的女友,急急下楼去。
小旗见老表出来,一门心思地追上来,喊他祖宗哥哥,“你这是预备去哪里?”
周轸管小旗要车钥匙。
小旗再问老表,“你去哪里?”
“少废话,我去哪里还要跟你说。”
“你这伤着呢,不能开车。”
“没那么娇气。”
周轸摊手问小旗要车钥匙,小旗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和他争了,给到他。
小旗眼见着二人进电梯,再徐徐阖门下去,一声哀怨。冤家是什么意思,他今儿个算是彻底领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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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徐徐下降,嘉勉从周轸手里抢过车钥匙。
“小旗说得对,你不能开车。”
“那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