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郎叫了他几次,想着沈楠说过楚暮第一天锻炼要循序渐进,也没逼他,将用来擦汗的帕子扔给他,转身往家去。
“洗漱完了过来吃饭。”
“哦!”
楚暮在后头虚弱地应了一声。
顾三郎进门时,沈楠刚好蒸好了包子,在外头洗手呢。
青葱似的纤细手指撩起一波清水,在阳光之下看着莹白如雪,如同一根根精致的玉雕一般。
“回来了。”
听见他的脚步声,沈楠笑着回头看他。
“嗯。”
顾三郎走上前去,拿过布巾给她,借着她洗手的水抹了把脸。
男性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燥得沈楠脸颊一红,被汗水打湿的衣裳紧贴在顾三郎的身上,随着他弯腰的动作,映出腰部美好的肌肉线条。
强忍住自己想要上手去摸的冲动,沈楠揪着手里的布巾,只能干巴巴地过个眼瘾。
这背肌看着还不错,也不知道他的腹肌怎么样,有没有八块。
沈楠乱七八糟一通想,顾三郎却恰好在这个时候洗完脸起身了。
将手里的布巾递给他擦脸,趁着这个间隙,沈楠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
这奈何顾三郎这身衣服虽然修身但却并不是紧绷的,如今他这般站着,衣服便是松松垮垮的,只能看见他的窄腰宽胯。所谓腹肌,完全被湮没在衣服里,啥也看不见。
尝试各种角度都无果后,沈楠在顾三郎放下布巾的同时可惜的摇了摇头,叹着气回了房间,徒留顾三郎在院子里一脸懵逼。
对于沈楠的打量,顾三郎其实是有所察觉的。她方才那赤。裸的眼神,盯得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快要冒烟了。也是怕她尴尬,所以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起身,算是在提醒她。
谁知在他擦脸的间隙,她的眼神更加裸。露了,将他从上看到下不说,还一遍又一遍。没办法,他只好装作继续擦脸,结果他都快把脸擦烂了,却只换来了对方的一脸惋惜。
看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顾三郎不由得怀疑自己,难道他前面看着很差吗?
还是他这段时间也吃胖了?
他摸了摸自己依旧硬邦邦的腹部,暗戳戳地决定以后要早起锻炼。
顾三郎贸然做了决定,受苦的人便是楚暮。每日要早起不说,还要经受顾三郎没人性的“折磨”
,反复两三天之后,在顾云郎回家来的时候,他哭着喊着要去顾云郎的炸串店帮忙,完全不顾自己之前说的他是个大夫而不是厨子。
转眼时间到了五月份,云阳府已经整个进入了夏季。
夏季是个多雨的季节,顾家的房子有有些年陈了,这连着三四场雨,已经是屋外大雨屋头小雨。
如今天气总算是晴了,沈楠便和顾母她们商量着盖房子。
如今油坊,珠花,还有顾云郎的炸串店每日都有进账,顾母渐渐在银钱上抓得也不那么紧了,就像沈楠说的,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所以她也随他们去,她就不跟着掺和了。
顾家人多,没法将房子拆了盖,顾三郎想了想,打算将楚暮现在住的这园房子拆了,另起地基。
这房子的主人是个鳏夫,早年间死了,所以这房子的地契如今在村长手里。
顾三郎和沈楠帮了顾家村许多,所以村长听闻他们要在隔壁起地基,便直接把房契给送了过来。
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在村长的再三推辞下,沈楠便假装做罢,私下却和顾三郎商量着在修房子时顺带着将祠堂也修一修。
顾福之所以不肯要钱,一方面是为了感谢顾三郎他们,另一方面则是没想好这钱要如何分配,生怕做事不公被村里人戳脊梁骨。如今这钱用在修缮祠堂上,谁都没法儿乱说话。
等顾三郎带着地契和顾福去府衙过了户,两人画好大概得图纸后,房子便开始动工了。
房子还是包给了之前建油坊的那个工程队,但如今拆房子阶段,他们便找了村里人帮忙。
顾云郎的炸串店随着这几日在白虎县的热卖也火了,不少人慕名而来,只为瞅瞅这位“学生优先”
的店家长什么样子,顺便尝尝这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的炸串到底是个啥味道。
楚暮这几日在顾云郎这里帮忙,渐渐也找到了感觉,已经彻底成了个炸串的厨子,且十分享受客人在吃了他的串后一脸满足的表情,全然忘了自己其实是个大夫。
虽然有他帮忙自己能轻松点,但家里动工那天,顾云郎还是让他回去了。好在那日夜里下了雨,所以第二日客人并不似以往那么多。
唐子渊今日特意逃课带着段财生出来,为得就是能赶早吃上一口炸串夹馍。
他之前见过衙门里的官差这么吃,那味道,简直香死了。
他问了官差,说那店铺就在青桐书院旁边的巷子里,而且还提醒他要早点去,不然得排好长时间的队,所以今日他装了病,让夫子允准段财生带他去看大夫,两人才偷跑出来。
“哎,张叔不是说那家店人很多吗,怎么看不见?”
顾云郎的店铺并未挂牌子,唐子渊站在巷口,丝毫没看见。
“你是不是听错了,真得在西边这条巷子里吗?”
段财生跺了跺泥泞满鞋的脚,脸上透露着不耐烦。
“就是这边啊!”
唐子渊挠了挠后脑勺,“走,进去看看。”
这巷子里平日天晴时还好些,天一下雨,就满是泥水,见唐子渊义无反顾地往里走,段财生皱了皱眉,也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