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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楼,里间。
并蒂莲。。。。。。她心中慌乱,还不明白如何对待东宫。
她的感情毋庸置疑,只是她的身份始终是隐忧。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她不能为了情爱,枉顾全家性命。欺君之罪,圣人绝不会放过建宁侯府。
是已,这些日子她见不到东宫,心中反而平静。
可是眼下卓枝被堵在隔间里,不得不直面东宫。她正欲开口申辩,抬眼却见东宫深深望着她,黑黝黝的眸,似蕴含千万种情绪,沉甸甸,一晃就会洒出来。她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刻,她几乎就要和盘托出。
但很快,理智阻止了她。
卓枝深吸一口气,低声说起了此事的来龙去脉。言明范娘子真表妹假未婚妻。又再三重申两人头次见面,毫不相熟。
东宫才算勉强满意,他心情大好,甚至连簪花的事也不纠结了。方才的失落仿若一页书,轻易翻过,他温文尔雅:“想来范娘子赴上京,独身在外等的焦急,不妨请她上来同席观灯。”
还不是你将范表妹留在外面的?
卓枝心中嘀咕,正欲前行,却被东宫自身后一拦,说:“忘了这个。”
话落,他手指灵巧捏起卓枝肩上纽子,将余下那半面并蒂莲插进纽孔中。
怎么将其余的并蒂莲给她了?
东宫心思莫测,卓枝一时猜不透,索性不去细想了。两人一前一后迈出里间,将要走近范娘子时,听见一个耳熟聒噪的声音:“你你!你这小子!搅得我在崔南的生意做不成,居然还尾随我来上京!有没有天理啊!”
卓枝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布衣老汉,绿豆眼,不正是崔南的那个算命老汉吗?
布衣老汉又是一跳,他颤声:“你这郎君怎么也在,结伙作案?”
循声望去,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应道奇。
人多眼杂,自然不能放任老汉在此处喧闹。应道奇施以一礼,将老汉引进里间,温声问:“老汉的生意可出什么事了?”
布衣老汉坐在席上,长叹一声:“米记被封,老汉的生意摊子不就没了?”
卓枝心道米记被封还真与他们有关,心中信了三分,说:“这些日子上京生意如何?”
布衣老汉斜眼看过来,气哼哼的说:“总少不了被纨绔子弟戏弄。。。。。。但也比不得你这小子,竟敢胡说起东宫闲话。。。。。。”
他抱拳向上示意。
卓枝:。。。。。。
她怎么就忘了这茬。
卓枝闭上眼睛,等待迎接命运的鞭挞。今天总算明白千百年流传的真理,饭可以随便吃,话千万不能乱说。
果不其然,就听东宫好奇问:“望老汉不吝赐教,什么趣话?”
布衣老汉话一出口,顿时心生悔意。
天子脚下,尊贵之人又非坊间戏子,怎能随意拿来取笑。可是紫袍郎君低眉看来,他一瞧就知其身份尊贵。话赶话至此,他颇感压力,遂小声:“我观这位小郎君身负凤命。。。。。。难不成东宫还要娶一位男娘娘不成?”
应道奇斥责:“放肆!快快退下!”
他看向左右,禁卫躬身将老汉请了出去。
卓枝担忧东宫恼怒,躬身行礼:“殿下恕罪,全是臣之过,还望殿下宽恕无知老儿。”
东宫放下茶盏,不显分毫怒色,淡声说:“无妨,下不为例。”
放下茶盏,正是委婉送客之意。应道奇见此起身,直言与友人相约,适时告辞。东宫不留他,里间徒余他们两人。卓枝生怕秋后算账,心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低声建议:“殿下,臣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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