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稍微有点薄,嗓子眼在紧。
“对。”
“他叫什么?”
“秦。”
陈飘飘眨了眨眼,右手一下一下地摩挲左手掌根:“元旦前聚会那次,也有个双泉影业的股东,王智远,他跟孙导挺好的,还来看过我们排练。”
“他人不错,我加了他微信,还跟我说回聊。”
庄何微微蹙眉,舌尖在口腔一顶,望着陈飘飘。
“我想通过他找一找秦,看能不能约出来吃个饭,”
陈飘飘垂着脸,眼神木木的,“我去跟他道歉,听听他怎么说,如果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吧。”
她不想找陶浸,尤其是涉及到她家里人。
陶浸说,一直想争取更独立,更自由,还说不想主动告诉家里人她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求助于长辈,那陶浸追求的独立要被打破,她们的关系可能也会曝光。
再有,像秦这种锱铢必较的危险分子,陈飘飘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跟陶浸关系好。
庄何明白她的意思了,手轻轻拍椅子扶手,悠着转椅望向盛凌人。
俩人都挺无奈的。
但这也是名利场的规则,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样的理由伤害到别人的利益,得罪那些开罪不起的人。
某种意义上说,陈飘飘竟然还称得上幸运,别人肯放话,肯给她一个前因后果,肯给她一个低头的机会。
她回家,洗了个澡,包着湿湿的头,给王智远语音。
她笑得很文弱,很小声,挺担心打扰到人家休息。
她说,在朋友圈听说秦老师在翎域府邸有房子出租,她想租,却没有秦的联系方式,很冒昧地打扰王总,不知道能不能帮忙问问。
不算什么大事,那头应承下来,半个多小时后回复她,说秦问怎么聊?
陈飘飘说,请秦老师吃个饭吧,正好她回北城了。
局算组成了,陈飘飘暗松一口气,心里仍旧突突突的,她平复了一会儿,才给陶浸打电话。
“哈喽。”
陶浸的嗓音从江南水乡中传过来,带着熟稔的笑。
陈飘飘忽然就觉得脖子酸酸的,盘腿坐在床上,手机开着扬声器,累得说不出话来。
紧绷了一天,直到现在才察觉到腰疼脖子酸。
“怎么不说话?”
陶浸的声音从扩音器里出来,清冽中带点醇意,听得陈飘飘上头。
她扶了扶腰,说:“腰疼。”
这话有点软,有点娇,陶浸在关心的同时,放心了。
担忧陈飘飘工作上有什么事,可她只说了身体不舒服,这大概说明,其他地方没什么难题。
陶浸温声哄她:“你这次回去是住酒店,床应该不太习惯,所以处理完,早点回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