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柏宜薇带着宫女径直往皇后的长春宫走去,里头愉嫔已经来了,正在剥进贡的柑橘,连那橘子瓣上的白色细丝也仔细择干净,再放在皇后面前的玉盘。
“臣妾请皇后娘娘安。”
柏宜薇蹲下身语调委屈地说道。
“起来吧。茯苓,赐座。”
景殊瞥了一眼怡嫔,这面上明摆着的表情太过明显,让她无法忽略,“怎么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谢皇后娘娘。”
柏宜薇一脸黯然神伤地坐下,“求皇后为嫔妾做主。嫔妾宫里的魏贵人整日见不着人影,想找她叙会儿话,结果竟是半个月也找不到机会。”
她特意强调了一下“半个月”
三字。
“旁人见了还以为嫔妾多么欺辱魏贵人呢。嫔妾不知怎么惹了魏贵人不快,难道魏贵人还在记恨当初之事吗?”
柏宜薇神情异常无辜委屈。
她看着皇后的脸色,希望皇后能为她出头,起码训一训魏贵人。
愉嫔在一旁听了她的话后,接口问道:“你有半月白天都看不见魏贵人的身影,怡嫔,你就不知道魏贵人去了何处吗?”
“还能去哪儿,也就陆常在还能接纳她了。”
柏宜薇觉得愉嫔这话是在明知故问,不屑地回答。
然后她察觉皇后的神情不对,小心翼翼问道:“难道嫔妾说的不对吗?魏贵人又去巴结谁了?”
“怡嫔小心说话。”
愉嫔将剥好的橘子又放入盘子中,“魏贵人没有像你所说那样整日与陆常在相处,她是在太后的寿康宫抄写佛经去了。”
“怎么会?”
怡嫔不敢置信,她求助似的看向富察皇后,想得个答案。
景殊淡淡瞥了她一眼,声音放重了些:“怡嫔身为一宫主位,每日都在忙什么?竟然这么长时间对魏贵人的去向都不清楚。”
“嫔妾知错。”
柏宜薇连忙从凳子上起身行礼,“是嫔妾没有尽管教之力。”
“起来吧,所幸魏贵人心思纯净,只是为了给太后抄寿经。”
景殊吃了口剥好的橘子,举止优雅。
“谢皇后。”
柏宜薇从地上起身重新坐回去,神色不定。都怪这魏贵人,接连去了太后宫里半个月竟然也不与她说一声,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主位?!
愉嫔珂里叶特·筠宓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担忧说道:“那魏贵人去了太后宫里那么久,也不知道她都说了什么理由。”
怡嫔后知后觉害怕起来,若是魏今颜那蹄子在太后面前添油加醋说了些不该说的,可怎么办?
但她很快就镇静下来。不会的,不会的。若真是如此,太后一定会对她不满。但是昨日她进贡寿礼的时候,太后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想来那魏今颜不敢乱说。
再说她也没做错什么,只是请来裕常在唱了唱昆曲儿。
镇定心神后柏宜薇看向对面的愉嫔,心里不快,“太后圣明,不会被魏今颜所迷惑。嫔妾倒是羡慕姐姐有个聪慧的好儿子,连带着姐姐也能入太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