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涟月蹲下检查,发现了不对劲,“方公子,你刚才说野猪是昨日猎来的,可绑痕分明已有五六日。”
方以秋勉强一笑:“许是在我之前有别人抓它呢。”
“不可能,不同人捆绑手法是不一样的,猪蹄上的压痕与绳子完全一致,这只野猪只被一个人绑过。”
顿了顿,她又道:“而且,你遗漏了一个重要细节,你打结的手法与房梁上悬吊的绳子,以及翠儿身上的绳子是一样的,这种扣是猎户特有的打结方式,猎物越是挣扎,绳子就会勒得越紧。”
方以秋脸色十分难看:“天下又不止我一个猎户,这种绳扣并不稀奇,姑娘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柳时絮站出来,淡淡道:“的确,区区绳扣算不得铁证,不过你左肩的伤口却抵赖不得。”
自他见到方以秋那刻起,便察觉到其左肩牵动的异样。
方以秋阴恻恻笑了,大大方方脱掉上衣,露出肩上的伤口,“你们怎知路上有人抢我猎物?我同那人打了一架,还被他割破了肩。”
“是么?”
柳时絮并不着急,“莫非与你打架那人的刀尖也淬了毒?你可敢让我验毒?”
嘶!原来刀尖有毒!楚涟月默默将昨夜没收的匕首拿出来,还给了柳时絮。
方以秋骤然变脸,撤步欲跑,墨新反应更快,挡住了他的退路,与此同时,谢黎也挥着剑上去帮忙,众院护也都围了上去。
几人扭打在一起,昏天地暗,院中一片狼藉,柳庭山提议剩下的人先进暗道,避免被误伤。
楚涟月见柳时絮走在最后,反手将他关在门外,笑嘻嘻看向其余几人,“三公子说他不怕,想要亲眼看着凶手落网。”
一想到他被惨兮兮地关在门外,她便觉得很解气!
柳庭山欲言又止:“其实我……”
楚涟月笑了笑:“柳大人稍等,我有话要跟丁姑娘说。”
柳庭山瞪眼:“什么?”
“丁姑娘,凶手已经抓到,想必你也没什么危险了,我得赶紧回衙门当差,另外十五两我下次找你拿。”
说罢,楚涟月又朝柳庭山挥挥手:“柳大人,我这也是为衙门办事,可别扣我俸禄哦!”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涟月先回了趟家,梳洗干净,填饱肚子,这才悠悠然朝衙门走去。
命案破了,钱也赚了,还在新任通判大人面前露了脸,这买卖甚是划算,不枉她忙碌一场,心里乐得开花。
此时已过晌午,到了衙门口,她瞧见公堂外围住不少百姓,似乎是来听审的。
没听说今日有案子要审啊?
莫非是柳家的案子?没想到这个新通判还挺公正严明,一般的富贵人家若出了命案,往往都是私下发落,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尤其像柳家这样经商的世家大族,更注重脸面与口碑。
“楚姑娘!”
忽然有人拍她的肩。
楚涟月扭头,是皂班的段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