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屹頭偏向左側,與程嶼風錯開一些,小聲說:「要不……我下去吧。」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是我拉你過來的。」
兩人相處的幾天裡,今天是少有的客氣,張張口隨便說兩個字都擔心會不會冒犯對方,甚至呼吸……
程嶼風一直在用力支撐身體平衡,時間一長呼吸加重,氣息噴吐在許屹肩頸處麻酥酥的,可還能躲哪裡去呢。
接下來的兩題,一個許屹回答正確,一個蘑菇醬回答正確,無人傷亡,所有牆上的嘉賓都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看似平靜,許屹卻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他不知道自己表面看上去有沒有異常,但身體已經出現很多不舒適的反應,最明顯的是胸悶和皮膚發皺,像是過敏。
起初以為和程嶼風距離太近、缺乏呼吸空間才會胸悶,細想很快否認了這個猜測,偶爾胸部和膝蓋的觸碰還不至於形成『壓迫』到喘不過氣,自己沒在程嶼風身上感受到任何壓力。
慢慢地、臉部皮膚微微發熱,許屹聞到了一縷薄荷的氣味,不應該啊!現在氣味稀薄無擴散,不會是別人的,可他從來沒在剛用過抑制劑後的一周內被動發情或信息素紊亂過,而且那是薄荷啊……
很淡,仔細聞一聞,那好像……不屬於自己。
不會是……
許屹驚恐地望向程嶼風,發現他同樣看著自己,眼神忽明忽暗,一雙眼睛裡裝了好多的話,他應該發現了吧……
「你是……」
程嶼風滿腦子疑問,注意力幾乎全被許屹身上與自己相似的味道和他臉頰異常的潮紅牽引,手上不慎鬆了兩分力道,左手沒能扒住斜上方磚塊。
搖搖欲墜之際他被人攔腰找回重心,那人的手心滾燙,溫度穿過T恤直達心臟,好像跳得更快了……
許屹等他站穩後鬆開手,五指舒展,手及小臂為了避嫌恨不得離程嶼風的身體達八丈遠。
多虧被這三秒鐘的驚嚇破了一盆冷水,許屹發現他們都被積點和規則套在死胡同里了,他儘量保持著冷靜勸說:「撐到這裡足夠了。我們可以考慮都跳,給君合留足發揮空間,現在可能還有一兩次錯誤機會,但如果我們一直不落海綿池,她也很快會失去落腳點。」
「你是不是……」
許屹知道他要問什麼:「嗯,我是。」
「……」
「你現在也需要離場解決一下吧?跳嗎?」
「……」
「不說話我當作你默認了。」
[問:八音六律中的『六律』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