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了,她也把准了当今这位狠着呢。反正老郡王现年已八旬,离死不远了。姑娘带回去,也就是多几副碗筷的事儿,闲下来她还能听听小曲,一点不亏。
“说得对,”
琰老亲王也添把火:“不能偏颇,你两个王叔这么多年劳苦功高,多赏几个。还有惠王、晋王、楚王三个,他们正当盛年,也该多多为皇家开枝散叶。”
后院美色迷人,希望他们也能把心思分分,别一天到晚都死盯着那把龙椅。当皇帝有什么好?三更起两更睡的,还整天防这防那。
嘉灵公主傻了,她只是想要警告一番徐雅雯,没想搅浑这潭水。不敢再看旁的谁,只哭丧着脸瞅着皇帝。
这比那戏台上唱的要精彩多了,柔嘉公主酒也不喝了,专心致志地看了起来。
李安好转过头笑望着皇上,他心情该好些了,只余光自太后侧颜掠过,却发现她正凝视着一方在出神。抓准角度,像无意一般下望,两个在谢恩的亲王。
观荣亲王和贤亲王的神色,并无异样。轻眨眼睛,也许是她多心了。
一场家宴,宫里教坊司的伶人没了一半。待太后、懿贵太妃坐着辇车离开后,皇帝拉着皇后上了御辇:“回乾正殿。”
李安好抽出帕子侧过身给皇上轻拭额头:“您今晚酒食得多,眼角都红了。”
拉着她的手至嘴边,皇帝在其手背落下一吻,后放开,揽妻子入怀,脸埋入她颈窝深嗅:“他们太放肆了,朕很生气。”
灼。热的气息打在颈上,李安好的头有点晕,席间她也吃了不少酒:“现在还生气吗?”
皇帝懒懒地应道:“嗯,”
鼻尖蹭了蹭她的耳鬓,“今晚我们歇在乾正殿,”
享着她身上散出的清香,体内的躁动愈发猖獗,手用力让她更加得贴紧自己,“元元。”
虽然现是夜间,但到底是在外头,李安好羞红了脸,本想推开他,可这人抱紧她后又无旁的过分举动。
“皇上?”
“别动,”
皇帝抓着皇后软软细腻的手捏着,试着抚平体内的躁动。沙哑的声音中充斥着压抑,李安好乖顺地依着他,右手来到他的背后轻轻地拍着,就像哄赖皮的宏哥儿睡觉那般。
好不容易挨到乾正殿,皇帝再无顾忌,拉着皇后就去了温池。较之坤宁宫的温池,乾正殿的温池更像一弯温泉眼。玉砌的四方池长宽均两丈有余,水面罩着袅袅白雾,池子中心盘着一头威武的五爪石龙,龙嘴吐着水。
身上的凤袍都没来得及褪去,李安好就被皇帝拉着跌进了温池,水溅出池子,惊着了袅袅白雾。
背抵着温池玉壁,仰首承受着皇帝的急不可耐的吻,双手紧抓着他紧实的臂膀。也许是吃多了酒,她被勾得渐渐忘了矜持,不再躲避,伸舌笨拙地回应,只刚触到他的又像受了惊一般怯怯地立马缩回。
“嗯,”
皇帝感觉自己的心被挠了一下,一手掌着她的后脑更加猛烈地攫取,似要吞了这清甜。
这晚少了些许温柔,他更像帝王,强势且霸道。乾正殿的寝殿一直闹到天微亮才安静下来。
守门的范德江抱着拂尘,背靠墙打着盹,口水顺着嘴角下滴。
毓秀宫,两颊嫣红醉态尽显的德妃站在庭前的石榴树下,痴痴地望着宫门。管事青嬷嬷端着一盅醒酒汤走近,见主子这般不由生了心疼:“娘娘,奴婢重新备了醒酒汤,放了蜜,您喝了吧?喝了好受点。”
“怎么能好受呢?”
德妃眼皮下落,两滴清泪滚出,右手颤抖着抬起,看着帕子上的并蒂莲,不甘心地问道:“皇皇后还没从乾正殿出来吗?”
青嬷嬷叹气,不知该回什么。
再装不下去,德妃嘶吼一声,没了往日的柔弱两手生生将帕上的并蒂莲撕裂开,跌坐在地上失声大哭:“皇上,臣妾恨……”
啪一声,托盘连带着汤盅掉地,青嬷嬷一步上前一把捂住主子的嘴,急声道:“娘娘不可胡言,会没命的。”
一颗心尽在帝王身,可帝王何时回应过?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