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
贤亲王沉目:“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还是那么精!荣亲王长叹一声:“去年八月,杨嵊无诏归京,你知道吗?”
杨嵊?贤亲王紧敛双目。
“皇帝知道,就连镇国公去齐国将军府都是皇帝属意的,所以……还要斗吗?”
荣亲王后仰,倚靠着太师椅背。
呆坐足有半盏茶的工夫,贤亲王眼中黯然,手撑着书案起身,扯起嘴角自讽道:“费尽心思吃进去,现还得吐出来,瞎忙活一场。”
“明白就好,”
荣亲王半阖着眼:“银子填了,你我这样的身份只要不造反,翻出多大的罪也至多是降爵。皇帝照样得好吃好喝地养着宗室,”
话头一转,变了调,“可若是被杨家钻了空子,凌庸墨顶得住还成。顶不住……”
那结果不用言明,贤亲王也知道。
以前还以为西北动了,他就有机会。现在看来却是太天真,单从凌庸墨能知杨嵊无诏归京之事,便可断其之能远胜杨嵊。
送走了老七,荣亲王拉开了书案右手边的屉子,从中取出那本被翻旧了的《圣言》,打开到中页,上面记录着他在缅川银矿的位置。
既然都投诚了,那也不在乎这点了,反正他不能再开采。
皇帝到坤宁宫时,皇后正在用鱼汤,瞥见一抹明黄,抽了帕子摁了摁嘴角起身迎上去:“您来怎么不让范公公唱报一声?”
屈膝行礼。
“你现有身子多瞌睡,朕也怕扰了你歇息,”
拉着人来到桌边坐下,皇帝也不嫌弃拿着皇后刚用过的调羹,舀了碗里的汤尝了一口,点了点头示意宝鹊:“给朕也来一碗。”
“是,”
宝鹊将小陶罐里剩下的汤全倒进了碗里,送至皇上面前。
天乙按规矩上前查检。
“臣妾刚去慈宁宫看过了,”
想到最后的那番试探,李安好凝眉不知该不该讲。
“怎么了,”
皇帝抬手抚平她蹙起的眉头。
李安好看向皇帝:“你有没有觉得陈氏元音远嫁……”
“你是怀疑她中宫嫡出的身份?”
皇帝接了天乙奉上的调羹。
原来皇上也生疑了,李安好没了顾虑:“您见到陈元音什么感觉?”
喝了一口汤,皇帝享受得眯起双目:“像花房里精心养着的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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