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和缓,一边说话,一边安抚地在商暮的脊背上顺着。
商暮神情不明地盯着他:“现在是我难堪,你从来都是一副雷打不动的精英做派,什么时候难堪过。”
周望川说:“和你一起躺在雪地里算吗?我之前从来没有过。”
“不算。”
周望川想了想,又道:“那次去酒店接你,你非但不跟我回家,还要和别人出去吃夜宵,算吗?够难堪的吧。”
商暮沉默了一下,道:“……不算。”
“这也不算?”
周望川失笑,“那好吧你要和我分手那天,我开着车绕着河堤转了十几圈,车子没油了,只好叫了个拖车,自己大半夜的骑着个共享单车去加油站,一只大狼狗在后面撵我这总算难堪吧?”
“……”
商暮动了动,别扭地说,“勉强吧。”
“你看,被大狼狗追,总比伤口疼需要喊出来更难堪吧?是不是?”
周望川揉了揉他后背凸起的肩胛骨,哄道,“不要自己忍着,我会心疼。”
商暮僵硬的脊背慢慢放松,将脑袋埋在周望川胸前,喉口渐渐溢出一些破碎的痛呼。
周望川揽着他,温热的手掌按在他后背,不时低声哄几句。
过了一会儿痛感减轻,商暮从他怀里出来,又恢复了清冷:“我好了,你走吧。”
周望川道:“这几天多睡睡觉,恢复精神气。等你好些了,每天可以玩半个小时手机。”
接下来的几天里,商暮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他不要周望川在病房里照顾他,只接受钟阿姨的照顾。
前几天,周望川还能趁他睡熟,去抱着他睡。可后来,商暮就不让他碰,也不让他靠近了。
每次清醒过来,商暮就会冷冷地下逐客令。周望川明白他的顾虑,只在他睡觉时去看他。
有一次,钟阿姨悄悄对周望川说:“小商可爱干净了,每天一醒来,就让我打水来洗脸,每天都说要洗头,还想擦身体,我怕他着凉,没答应。他还总让我换床单和枕巾,小伙子哟,忒讲究。”
周望川笑了笑道:“爱干净是好事嘛。”
这天商暮睡着,却还松松地抓着手机。周望川拿走手机放到床头,屏幕一亮,是一个搜索结果的页面。
“胃穿孔手术会留几厘米的疤?”
还有几条历史搜索记录:
“什么药能祛除手术留下的疤痕?”
“激光能祛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