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富民眼睛阴戾闪烁,手背青筋暴起。
是宋月凉。
会对他家干出这种事情的,除了宋月凉,他想不出别人。
从事情爆出去那一刻起,他们田家跟宋月凉之间,就成了死仇。
以宋月凉的为人及手段,不会放过他们的,她一定是打算钝刀子割肉,一点一点把他们弄死。
啪!啪!砰!
外头突然几声响动,把堂屋里两人吓得一抖。
等看清院子里的东西,田富民登时怒火冲天,怒吼,“草泥马缺了大德的!有种别跑,被老子逮着了老子弄死你!”
夕阳红光下,院子里赫然可见一滩滩猪粪牛粪,全是从外头扔进来的。
自打他们回来后,这种情形每天都生,冷不丁的就会有人往里扔恶心东西,就连院子外墙都被人每天的泼尿抹粪,还有更缺德的直接把他家院角当成茅厕来用。
白日里太阳一晒,蚊蝇飞舞,臭气熏天。
田家大院已经全然变了个样,到处脏污狼藉。
砰砰砰!
砰砰砰!
这头刚骂完,又有石头砖头砸进院子里,大门那还有人不停的踹门。
夫妻俩站在堂屋门口,看着被踹得不断震动的大门,恨毒了之余,也惶恐惧怕。
两人都知道,村里人不断搞这种动作,是想赶他们走。
他们在家一天,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停。
“没法过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不定哪天就有人冲进来把我们直接砍死……没法过了……”
马春兰瘫坐在地,满眼绝望。
田富民狠狠咬牙,眼神不停闪烁,最后恨声道,“去你娘家,晚上就走!”
“去,去我娘家?”
马春兰愣了愣,下意识拒绝,“哪有嫁出去的人回娘家住的?不行,我爸妈跟哥嫂也不会同意。”
“不同意?家里风光的时候,你娘家可没少从我手里拿好处,你背地里补贴回去的钱也少说上千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田富民阴狠道,“现在老子一时落难了,就想撇开老子不管事儿了?没门!你要是不走,你就继续在这里住着,我告诉你,哪天死了可不一定有人给你收尸!”
马春兰顿时想起下午冲进来那群人,个个凶神恶煞,一个眼神都能让人不寒而栗。
那些人绝不是他们这种只会撒泼耍狠的寻常人,就是混迹街头的二流子,也没他们身上那股匪气。
她抖了抖,再说不出不同意的话来。
当天夜里,夫妻俩带着儿子,趁着夜色连夜逃了。
田家大门再次上了锁,只是往日让人艳羡的气派大宅,如今已是处处狼藉,成了被人鄙夷的弃屋。
……
“婆婆,咱们到家啦。”
车子开进桃溪村口,七七就醒过来了。
爬起身,小脑袋凑到车窗处,看着路边已经金黄的稻田,眼睛欢喜的眯起。
夕阳在天际沉没,天色已经暗下来。
回村路上依稀可见从地头间晚归的人,挑着担子快步往家赶。
还有贪玩的放牛娃子,误了回家的时间也不着急,跟小伙伴们玩闹着,赶着牛走得慢慢悠悠。
“叔公,你现在才回家呀?天黑啦,得快点回家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