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霆专心挑选着,还不忘时不时问余思年的喜好,“年年想吃虾吗?要不要烤肠?”
“都好。”
余思年回答着,眼神却被旁边一个拿彩色。气球的小孩吸引了目光,那是餐厅送给儿童的玩具,每个进店的孩子人手都有。
杜应泽调笑地打断了余思年的目光:“你看什么,那个是小孩子才有的!”
一句直白的戳穿说红了余思年的脸,他难为情地垂下了脑袋。
别人不会对余思年赋予耐心和细心,每句话不可能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口。
只有厉云霆可以。
他不满地扫了杜应泽一眼,给了他一个眼神警告,然后和服务员说:“那个一样的气球,我们要两个。”
没有带儿童来的成年人,如果是主动开口要求,餐厅也是会给的。
平时不爱多管闲事的齐森难得小声的对比了一番:“厉先生就是细心,不像有些人,光长嘴了。”
杜应泽如鲠在喉,他不知道原来平时不爱说话的齐森,说起嘲讽的话来也是张口就来,含沙射影的功力让杜应泽无法反驳。
但对方是齐森,他不会反驳,尴尬地笑了两声。
很快,服务员端上菜品的时候,顺便拿来了两个刚刚厉云霆指定的气球,哄得余思年一整晚在旁边傻乐。
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厉云霆习惯性准备为余思年切好,却被对方率先拿过餐盘,用心地在那盘什锦扒上用刀叉有模有样地切着。
切好之后,他叉了一块鲜嫩的鱼排,放到了厉云霆碗里,笑意盈盈地说:“老板先吃。”
他现在总是惦记着厉云霆是自己的老板,这一点让厉云霆哭笑不得。
但是余思年亲手切的,厉云霆好心情地勾起了嘴角。
他点了一小个雪糕杯给余思年解馋,宠溺地提醒他:“年年快吃,等会儿融了。”
余思年期待地勺了一口,吃进嘴巴里后,凉凉的感觉化开了,却让他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雪糕杯是苦的。
“怎么了,不好吃么?”
厉云霆总是对他笑着,也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余思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垂下的眼眸带着浓浓的失落,他不可置信地再勺了一口,依旧是苦的。
仅仅吃了两口,他就不愿意再吃了,便去吃着盘子里厉云霆给他夹的披萨,是水果奶香味的,余思年之前特别爱吃。
但他尝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咸到苦的感觉在舌尖久久不能散去,可他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余思喃凮年一有点反常,厉云霆定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的,他担忧地问道:“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余思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有几分呆滞,却恍惚地摇头否认:“不是……不太饿……”
他看了看其他人,每个人都如常地享用着桌上的美食。
他揉了揉眼睛,眼皮一下子就红了,眼底跃动着一团看不到温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