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门,一道身影快地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她手中端着两杯香槟,头略微有些凌乱,再无往日那般优雅端庄。
唐韫退后两步与她拉开距离:“温小姐?”
他神色变冷,“你来我们房间里干什么?”
温濡沁靠在门板上,递给他一杯酒,眉眼略显得懒散低沉:“来找你喝酒。”
唐韫没接那杯酒:“你喝醉了。”
“我没有。”
温濡沁又笑,那笑容里掺杂着一丝苦涩,“唐韫,我有一件事怎么也搞不明白。”
唐韫冷静地开口:“搞不明白就别逼自己。”
温濡沁突地又笑了:“你对她也是这样吗?”
她说完兀自摇摇头,“不,你对她不是这样的,你只有对我才会这样冷漠,不近人情。”
“所以我一直不懂,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吗?我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让你这样对我。”
“我就是想问你,我做错了什么?”
温濡沁直视他的双眼,“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哪里不如姜萸之?”
她似乎喝了很多酒,身体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会扑倒在唐韫的怀里。
唐韫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侧开身子,想要去开门:“温小姐,如果你不想惹麻烦的话,还是不要放低姿态。”
他话说得没这么绝情,但也足够难听。
今日船上也来了几位记者朋友,他和姜萸之是夫妻,温濡沁这副姿态,无非就是在作践自己。
温濡沁脸色一白,仓皇笑了笑:“唐韫。你知道吗?”
她望着他的眼睛,沉亮而清冽,从来都是她所喜欢的那副模样,未成变过。
“十年了。”
她笑中带泪:“十年,我喜欢你,十年了。”
唐韫一顿:“同样的回答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第一遍是在哪里?
是在三中,那个多媒体教室。
她怀揣着小女儿家的娇羞心思,连脚步都是轻盈地,紧张而又期待推开多媒体教室的门,听说唐韫在这里背稿件,准备等下的演讲。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门出咯吱一声,光线透过门缝折射过来,空中有细微的尘埃在交缠。
她看着坐在演讲台上的男生,他停了下来,疑惑地望着她。
“唐韫哥哥,我是……温濡沁。”
其实他们见过的,在唐家,温家,其他世族家的宴会上。
两人穿着精致的礼服,跟在西装皮革和晚礼服的父母后面,出礼貌绅士的笑,拿捏大人模样的成熟和乖巧。
但那并不是真实的自己,此刻的他们,才是最真实的模样。
温濡沁慢慢走他面前,将手中的粉色信笺和巧克力递给唐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