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娘不说反对,也不说赞成,默默吃完饭回屋去了。
桃夭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宋大夫。
宋大夫道:“你要做什么去做你的就行,你阿娘总会想明白的。”
桃夭“嗯”
了一声。
饭后,她回东屋书房,将剩下的绣活拿出来,一下午都坐在那儿穿针引线。
谢珩如同往常一样坐在那儿看书,瞟了她数眼,决定再同她说一说房子与绣庄的事儿,突然,有人在外头敲窗户。
她搁下手中的绣活去开窗,又是那个叫长生的少年。
她生病那几日,他每日都要在窗户旁站一会儿,走时总留下一只草编的蚂蚱。
这时听到小寡妇惊呼,“你是不是又同县学里的同窗打架了?”
他“嗯”
了一声,笑,“你别担心,那些小崽子们伤得可比我严重多了!”
“那也不能总同人打架。你等等我,我去拿药箱过来给你擦药。”
小寡妇人一走,少年冷冷盯着谢珩,“你配不上她!”
谢珩突然就对这个眼神里充满野心的少年产生了兴趣,搁下手中的笔突然站了起来。
十四五岁的少年虽个子已经长大他的下巴,可人瘦得似只有一层皮裹着骨头,哪里能与一体魄健康完美的成年男子比。
男人总知道如何打击男人的自尊心。
长生知道他瞧出来自己的心思,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你也不过比我大几岁,我追一追,总能追得上。更何况有一日你老了,我还很年轻。”
他话音刚落,背着药箱的桃夭已经进来,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惊讶,“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不等谢珩开口,少年紧绷着的清秀面孔立刻春风和煦,“谢先生说今日天气好,想出去放风筝,顺便去摘桃子。”
“真的吗?”
桃夭眼神亮晶晶望向谢珩,“先生真的想去吗?”
谢珩睨了一眼长生,“好啊。”
*
今日天气极好,后山放风筝的人很多,桃夭一到后山就迫不及待跑去同正在放风筝的大牛嫂玩去了。
轮椅上的谢珩望着天上飞着的各色风筝出了神。突然,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遮住他的眼睛。
她手上的香气那样熟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他不习惯黑暗,“别闹。”
“先生真是无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