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处于排卵期。”
裴砚青摇晃了一下,扶着墙,嗓子嘶哑到难以辨认“什么意思”
“我有可能会怀孕。”
裴砚青的眼泪无知觉的涌出来,他看起来好无助,整个碎掉了,边哭边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我真的,我不知道”
他的教养告诉他,无论怎样,这样对一个女孩是不对的,小樱还没有开始给他罗织罪名,他就已经开始自罪。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可以给你钱”
说到这,他哭的没办法继续说了,脱力地坐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头。
裴砚青在努力想处理好这件事,但他满脑子都是,如果闻钰知道该怎么办,如果闻钰知道他出轨了怎么办,如果闻钰知道他不干净了怎么办。
那她这辈子都不会爱他了。
小樱没有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该达到的效果已经到了,于是拿了他的腕表当出场费,穿好衣服走了。
裴砚青把自己的头揪得乱糟糟,他希望这是场噩梦,抱着侥幸,狠狠把头往墙上撞,额角撞出血,疼痛感那么真实,他也没醒。
不是梦,是真的。
这么残忍的,生了。
他哭到眼睛都疼了,试着站起来,被子滑落在地上,他低头看自己。
模模糊糊的,胸口有个口红印。
裴砚青当然看不出来那是闻钰亲的,他的视线在那个口红印上悬着,花了两秒反应过来,巨大的反胃感立刻升起。
好恶心。
他冲进厕所,跪在地上对着马桶开始剧烈地呕吐,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呕吐物里有血,胃好像漏了风,轻轻一呼吸就灼痛。
裴砚青像块烂泥,赤身滩在地上,生病后全身无力,身体的每个器官都在不适,但它们没有得到照顾,因为他不在乎到底哪在出血,哪里要贴创可贴。
他什么都不管,爬起来,先把自己整个泡进浴缸里。
太脏了。
裴砚青觉得自己太脏了,每寸肌肤都脏,他的身体有股腐烂的味道,怎么都消除不掉,即使刚吐的一干二净了,也间歇地空呕。
水温偏烫,裴砚青用力清洗自己,沐浴液用了一整罐,浴缸里全部都是泡泡。
他把自己全身都搓红了,搓到小血点浮出来,破皮了,火辣辣的浸泡在水里,像有蚂蚁在啃,还是觉得洗不干净,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换了好几遍水,他实在没有力气了。
裴砚青蜷缩在浴缸里哭。
他沉在自我厌弃的泥沼,没有人拉他,越挣扎陷落的越深。
空腹太久,又是呕吐又是泡澡。
裴砚青眼前黑,耳鸣,渐渐听不见声音。
他低血糖昏迷了。
昏倒前,裴砚青的脑海突然想到,那几杯伏特加,冰冻过,是拿出来没多久的,应该十分钟内,没有恢复常温状态,以及那句“来晚的自罚三杯”
。
蒋则权会陪闻钰喝这么烈的酒吗
不会。
那些就是准备给他的。
是蒋则权给他弄的局。
如果他现在还能动,他提起刀去找他,鱼死网破也要弄死他,但他现在只能被迫在浴缸里垂下头,泡在自己的眼泪腌制过的洗澡水里,意识消散。
五十米外,蒋则权的办公室。
闻钰盯着屏幕上空荡的大床房,“他进浴室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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