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赶紧摇头,一口否认。
心里又是暗自想着,王建整日巴结他都还来不及呢。
吃过午饭,一阵洗刷之后,刚躺下没片刻,村头的广播又响了起来。
王建那油腻腻声音,通过村广播传达到了三石村的各处角落里。
他说城里的草药收购商眼下已经到了村头地旁,让各家各户都派代表到村头里来。
这是关系到年底分红的大事情,谁都怕这秤上少了。
姚家里的人自然也担心这个问题,金,催促着姚芯和秦凡两人起来,赶紧到村头里去把草药数目给记下来。
眼下日头没有再像晌午一样,火辣辣地晒得人皮肤生痛。
村民们脚下都像生风一样,快步到了村头。
隔着老远就能看见一辆大型皮卡车停在了村头里,旁边还站了几个大汉。
其中一个城里来的人正在和王建说话,这人腋下夹着一个皮包,腿微微张开,看着有几分样子。
“我说你们今年这草药,成色不怎么好嘛,都成了这个样子,价格可比不得从前!”
“张总,草药我们去年也是这么割好码在地头的,我还特意拿塑料布盖过,怎么可能成色不好,你看看多新鲜!”
王建同人在旁边争执着,争的面红耳赤,十分较劲。
大家伙见着他这个样子,倒有几分为村里做实事的模样。
从城里来收草药的这个人叫做张大利,在省城一流制药厂担任收购经理多年。
从三石村这边往外数,十里八村的草药都是由他们厂子里收购而去的,大家也都是打了数十年交道的人。
听他们在那边争着,秦凡和姚芯两人坐在了阴凉地界,只看着。
很快王建就不敌张大利的嘴皮子,让人把价格给压了下来。
价格比原先他们预算的低了两成,消息传到村民耳朵中,大家都如同炸了锅一样,开始抱怨起来。
这少两成就是少两百块,换做谁也不乐意。
“村长,咱们村子里的草药可是出了名的好,土这么肥,怎么可能成色不行。”
“他们若是不想要的话,咱们再让其他人来收购,这一家少两百块钱,家家户户算起来可就上万了!”
村里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秦凡没开口,只坐在地里,一个劲儿地向王建看过去。
他对王建的了解不逊色于村里的任何一个人,就凭着这人当年想低价买他们家房子的事情,就足以让秦凡记恨一辈子了。
这么一个铁公鸡怎么可能拔毛出来,再者说了,就算王建作为村长分不到草药红利,他老婆也算个人头。
“大家伙都听我说,眼下草药已经被收割出来,要是再堆几天就会不新鲜,到时候烂在手上更卖不出去!”
“张总和我们三石村里合作十来年了,就算今年的买卖不怎么合心意,但是等到明年,他肯定能够给一个高价格的。”
王建站在地头高处,让大家都听他的话,把这些草药低价卖了。
并且又拉过张大利,让他许诺,说是等到明年的时候,一定会抬高价格。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之间,已经有不少村民听信了。
这样的把戏之前不知道使过多少遍,秦凡看得心里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