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当初司泊徽不知道这事的时候,她巴不得他们马上分手,怕最后他们感情深了分开更痛苦,两个人都受伤害,但是现在…他知道了,她又有点难过于他要被迫分手了。
忽然之间就希望他想办法挺过去,不要和她分手。
“你妈妈,跟她道歉了吗?”
司泊徽问。
“道歉了,没用啊。”
司泊徽闭上了眼睛,低下头伸手按了按酸涩的眉心。
傅冰想了想,说:“虽然以前没用,但是等金唯知道了,我可以再次跟她道歉,替我妈跟她道歉,怎么赔礼道歉都行的。”
曾经道的歉在她心底起不到一分作用,现在的怕是只会让她更烦躁,更恨。
她确实恨得理所当然,她受过的苦,全都是他们给的,凭什么要一句话,就让她原谅自己十年里受的苦,原谅原本温馨美好的家庭被解散了。
看司泊徽在电话中依然沉默,傅冰泄了气,靠在银杏树的树干上望着车流,眼神无焦距。
司泊徽须臾后问她:“她怎么不认识你呢?”
“因为早几年我不在北市生活呀,我在我爸那儿,那会儿金唯和他们在一起生活,后来她离开了我才来的。”
“那金唯是怎么知道的?”
“她,”
傅冰惆怅道,“我妈和我打电话,被她听到了。梅女士要我来北市,我不来,我一点不想和他们生活,吵了几句就被金唯听到了,我妈后来和我说的,说她也和金唯道过歉了,只是没用。没用也是正常,抢了人家的…家庭,然后去道歉,真是可笑。”
司泊徽沉默没有言语。
傅冰:“我只能想着,事情过去多年了,那个,那个金唯她,也许是我自己想多,或者她已经不像当初那么…”
司泊徽从始至终的静默让傅冰觉得四面楚歌,想了想又扯了一句:“那她能不能,因为你,选择原谅…嗯。”
司泊徽从头到尾,想的任何办法里都没有包括自己。
这一刻他也一样。
她如果因为他,劝自己原谅了所有人,包括处在这个身份里的他,包括因为事件的起因是因为他,他忽然觉得,他的小唯委屈了,在这一刻他甚至,不想要她原谅,不想要她委屈。
他见过太久太久的委屈可怜的金唯了,他看着她在胆小薄弱的十几岁跌跌撞撞一个人在那个大染缸里闯荡了那么多年,他不愿意再看到还要再次因为同一个事情委屈的金唯了,他不舍得。
…
挂了电话,司泊徽去接金唯下班。
两人在外面掩人耳目小心地吃了顿饭,而后金唯要去见一个杂志主编谈合作,司泊徽就送她去了。
过后他自己又一个人,回家的路上,穿过喧哗的环城路,看北市满世界的霓虹灯姹紫嫣红地从眼前拂过,司泊徽觉得心有点乱,最后在中途拐道去华满之庭,约了朋友喝酒去。
他路上先给孔律肖打了电话。
孔律肖说:“我没空。”
司泊徽目视前方,淡淡道:“怎么没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