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细细,砸在地面,再溅落在两人的衣摆上,腾起一片水汽,和她此时看人的目光一样,朦朦胧胧。
宋晋庭见她这幅模样,知道她心底还是有顾忌的,自己倒先笑了:“窈窈这是还不想给我名分啊。”
“不都已经定亲了吗?”
她就知道他嘴里没好话,又有些赫然道,“现在不是最好先别暴露么。你不久前还在陛下跟前说是最后一丝情义,太子又知道我们撒谎了,我们要怎么自圆其说。你要是能圆,不给你再多招惹麻烦,我嫁也就嫁了……”
“嗯?”
他剑眉一挑,打断道,“刚才你说嫁,那就是答应了。”
“不是,不是有前提吗?”
她轻轻推了把非要扭曲自己的话,还坏笑的人。
他却顺势就抓着她的手,还捏了捏她指尖:“庭哥哥带你去瞧个热闹,看完热闹你再考虑要不要早点给我个名分。”
“什么热闹?”
谢幼怡手上的伞被他接了过去,人也别他拽着往东边走。
那个方向,是先生们住的院落。
她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一时又没法猜到究竟是什么,只好跟着他大刺刺地穿过半个学院。好在一路上没遇到人,不然两人手牵手的,肯定解释不清。
宋晋庭直接把她带到自己院子,一推开屋门,闯入谢幼怡眼帘的是梨花带雨的余婉。
她愣了一愣,“你……怎么在这。”
发问后才看到屋内还坐着两个人。
一个扬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瑞王,一个中年男人,年纪与她爹爹差不多。
她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还被宋晋庭牵着,立马要松开。
他反倒拽得更紧,就牵着她慢慢走到同样诧异睁大眼的余婉跟前,不屑瞥了对方一眼。
本就无地自容的余婉被他目光一扫,整个人抖得像寒风中的枯叶,一张脸惨白惨白。
谢幼怡被他紧紧握着手,众目睽睽之下略有不自在,可又忍不住看向余婉,在想她究竟怎么会来到宋晋庭的屋子。
瑞王怎么也在。
先前她似乎有听到说余婉要被指给瑞王为侧妃,是皇后做的主,只是还没有正式下旨意。
所以余婉出现在这里,是真的太诡异了。
谢幼怡探究着,忽然心中一凛,刚才宋晋庭说带她来看热闹之后再怎么样?再考虑是否给他名分?!
她唇一抿,一张冷艳的面容如染了寒霜。
大半个学院的人都离开了,余婉怎么摸到宋晋庭屋里来,还有瑞王在,总不可能是瑞王把自己未来侧妃往别的男人屋子领吧!
“爹爹……”
余婉被几道目光盯得难堪极了,哀哀地开口,眼泪坠落下来。
“你闭嘴!”
坐在瑞王边上的中年男子一拍桌子,站起身老脸通红羞愧难忍道,“瑞王殿下,是臣管教不严,才让她做出辱没门楣的丑事。”
“爹爹!”
余婉似乎心有不服,焦急辩解道,“我怎么就有辱门楣了?我又不知道瑞王殿下要女儿当侧妃,我不过是喜欢宋先生,来给他送些东西!”
“你跪下!”
余大人被顶撞得回身就朝她脸上一巴掌扇过去。
余婉尖叫一声,被扇得头晕眼花跌在地上,正好就在谢幼怡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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