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谭東也没闲着,不到一个月就参加了七场诗会,三场论辩,酒宴更是来者不拒。我以为他来此并非偶然,很可能与齐州府前任知州骆斌云失踪一案有关。”
县学是什么地方?那里齐集了迟陵县所有出色的士子,他们背后的势力、耳目聚合到一起,绝不下于一县父母官。
众所周知,骆斌云失踪前最后一次露面是在迟陵县。这谭東才随父到任,就来了迟陵县县学,不得不叫人深思。
树上少年,修长的指轻轻一拨,合上书,垂目下望:“你好好看着院子,按时收租子。至于别的,与我们无关,也不要多管。”
“少爷放心,小人就只是广霖巷十三园的管事。”
回禀完事,中年汉子正想离开,才跨出步又收回腿:“对了,少爷,吉彦便是我爹让打听的那位东溪镇吉忠明老秀才的三子,他的院子赁到六月底就不续了。”
少年闭目假寐,似并不关心。中年汉子见状,转身走了。
广霖巷很深,环绕着县学,地上铺了石板,很平整。今日县学不开,但巷子里依旧幽静。
吉家驴车停在广霖巷十三园七号院外,辛语去敲门。吉安牵着小欣欣站在爹娘、大哥之后。他们来,并没有事先让人带信。
“谁呀?”
门里传来黄氏的声。
“这个点,该不会是吉秀才。”
一陌生的女音随在后。
门从里打开,黄氏见到几人,稍有愣神,不过很快扬起笑脸,欣喜道:“爹娘、大哥、小妹,你们怎么来了?”
侧身让路,“快进来。”
“三婶,”
小欣欣奶声奶气地唤人。
“嗳,”
黄氏面上不露,但手脚却已慌了。将人请进门,是一脚跨出去转身又回头,见辛语将门关上,就近挽住吉安。
吉安不喜这样的亲近,抽回自己的臂膀,抱起仰着脑袋看黄氏的小欣欣,望向站在檐下的窈窕妇人:“三嫂有客?”
“哎呦,瞧我。”
黄氏赶忙走上前:“爹娘,这位是县学谭教谕的夫人。”
吉忠明闻之,眉眼微不可查地一缩,与吉诚一拱手,退至一旁,算是回避。
吉安敛下眼睫,随娘朝着妇人微微屈膝,并未言语。
妇人打扮胜黄氏几筹,身后还跟着一丫鬟,目光在吉安身上逗留了瞬息,轻声细语地问道:“这位是吉秀才的妹妹?”
“是呢,今年十四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