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小心开门。门才打开,辛语已经穿了棉袄跟上了。
“半夜三更的,就是后院我也不能让您一人去。”
吉安见她板着小脸,无奈笑之,带着条小尾巴出门了。月正明时,后院里境况一眼可见。
一黑影蹲在狗舍前,揉着大黄的脑袋。看门狗大黄两前爪正扒着什,吃得喷香。
“偷”
“嘘,”
吉安一把捂住辛语大张起要叫嚷的嘴,拖着她往犬舍那去,小声唤道:“楚陌。”
虽一年没见,但他身形头脸在那,她不会认错。
黑影歪头望过去。
看清来人的辛语,把嘴闭上了。吉安松开她,忙上前去:“你翻墙进来的?”
楚陌又揉了揉大黄的狗头,站起身,在吉安到近前时,一把将人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一年了,她长高了一寸半。下巴抵着她的顶,感受着她身上的暖意。
头次这般亲近,吉安却不觉陌生,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他身上穿的是她一针一线做的。数着他快的心跳,眼睛竟湿了。白日里生的气,此刻似找到了泄口,哗哗往外流,渗进了他的衣衫里。
“怎么哭了?”
楚陌右手掌着她的后脑,鼻埋进她的里深嗅,将怀中娇人箍得更紧。
吉安抽噎了一声:“今儿中午我跟三房母女吵架了,吵赢了。”
说完脸上火燎燎,但也不觉羞耻。
凤目熠熠,楚陌忍不住轻啃了下她的头:“没吃亏就好。”
抱了这么久,他想好好看看她,不舍地松开圈着的臂膀,“吉安,抬起头,看看我好不好?”
这人怎这般讨厌?吉安微嘟着嘴,她正哭着呢。眼波流转颔着,不动作。带着薄茧的指腹抚过她的眉眼,擦去泪。楚陌见她露羞意,不禁弯唇说道:“及笄了。”
去年离开前有说,她及笄他来看她。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吉安迟疑稍稍,终抬眸去看他。一年没见,他还是俊又美,只是脸上线条硬朗了,多了两分坚毅。
人也没瘦。瞟了一眼自家围墙,干得出夜半翻墙这种事,足说明其身子倍棒。只是皮子
“怎么黑了?”
她现了。楚陌满足地柔声回道:“因为我六月里去了辽边。”
楚家在辽边有个小马场,他去挑马。
吉安蹙眉,他不是在守孝吗?看出她生疑,楚陌也没打算解释,韩氏不值得她敬着。
蹲守在鸡圈旁的辛语,哈切打了一半,合不上了,两眼盯着站在走道口拿着扁担的爷,默默抬手把嘴捂上。
楚陌早有察觉,双手下落,将怀里人推开稍稍,笑着向走道口喊道:“爹”
半夜会情郎,被亲爹逮住。吉安坦荡不了,低垂盯着自己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