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粉就是粉。
天啊。
“螺蛳粉味道大,你吃不惯。”
站在一旁的林听雨说。
他正在往碗里舀配料,袖口整齐地折起来,露出雪白的手腕:“吃煮粉吧。”
听到他说话,陈澍把视线转移回来,犹豫地说:“那——三两煮粉?”
“切的还是榨的?”
刘爸爸问。
陈澍听不懂,有点求助地看向林听雨。
“圆的还是扁的?”
林听雨很好心地帮他翻译。
还是不懂。
选择困难症太严重了。
陈澍着实觉得心累。
他指了指林听雨,生无可恋地说:“和他一样吧。”
正准备把碗端走的林听雨闻言,诧异地挑了挑眉。
“得嘞,三两手切加两份鲜肉粉肠——”
刘叔叔一扬汤勺。
陈澍刚注意到他的动作,心里一悚,开口阻止:“别——”
刘叔叔已经舀了小半汤勺粉白的猪肠和猪肝,戳进了汤锅里。
听到陈澍没来得及说完的阻止,他疑惑地抬头:“怎么了?不吃肠子吗?”
“没……”
陈澍有些绝望地推了推眼镜,“……没事。”
林听雨“噗”
地一声笑出来。
他抬起手拍了拍陈澍的肩膀:“粉肠好吃的,相信我。”
陈澍:“呵呵。”
陈澍端着一碗堆得满满当当的粉坐了下来。
刘飞扬的爸妈很朴实,非常照顾儿子的同学,量给得特别足。
陈澍觉得这碗粉吃下去,他能撑到晚上。
他摘下眼镜,拿起筷子,颤颤巍巍地拨开粉面上的粉肠和猪肝。
不,誓死也不吃内脏。
陈澍夹了一筷子粉送进嘴里。
顿了顿。
然后又夹了一筷子粉。
然后夹了一块肉。
然后又夹了一筷子粉。
“真香了吧?”
旁边的林听雨翘着二郎腿看他,“刘飞扬家的粉是一绝。”
“比上次火车站那家好吃。”
陈澍说。
手工切条的米粉煮沸后软糯尽味,配上滚烫鲜美的汤汁,令人食欲大开。
上次在火车站吃的那叫什么玩意儿。
陈澍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荆市人一日三餐都能吃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