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卓摇摇头,随手削着苹果,“得罪什么人了?好好生生做生意,有人闹事不是还有派出所吗?你当你还十七八岁的小青年。”
左腿骨折,左边胳膊也折了,以谷缜的身手能被打成这样没打死也算谷缜有点本事。
强子这时拎着热水瓶进来,听见昕卓的话就呲牙,“哥,你别这么说缜哥,他还不是因为……”
谷缜低喝了声,拉高了棉被:“我的事轮不到你多嘴。”
强子嘟囔了一句,将热水瓶狠狠地放在床头柜上,瞪着常图皓说:“卓哥,缜哥,就这么算了?”
昕卓:“强子,你也不小了,别整天喊着打打杀杀的,打架除了自己吃亏,还有什么好处。”
强子不服气转身就走:“我知道,你们嫌弃我,但这事没完!”
昕卓坐在原地大吼一声,“站住!我的话你不听了?”
强子气闷地站在走廊上,见几位护士正探头探脑地看着自己,压低了声音说:“卓哥,缜哥被打也是因为你。咱是斗不过那群人,但也别这么窝囊!”
昕卓这心犹如放在火上烤着一般。手里削好的苹果也忘了吃,常图皓伸头就着昕卓的手咬了一口。
好酸!常图皓强忍着没吐出来,但再也不肯吃了。
强子这人爱絮叨,就算常图皓在场也照骂不误,可来来去去的就那么几句话,想必是大片看多了总觉着就该打打杀杀那才叫爷们。
可生活和电影不一样,真能打死人不犯法,昕卓当年就把那孙子弄死了。
谷缜哼了一声:“诶诶,强子,老子的事要你嘀咕?”
强子腾得一下站起身,“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不拿我当哥们,缜哥,你要不是为了……”
谷缜顿时哼了声:“给老子闭嘴。”
昕卓:“到底怎么了?”
强子气呼呼地坐在一边,谷缜苍白的脸上也显露出一丝窘迫,“没什么,真没事。”
昕卓斜着眼,凌厉的眼神像刀子般一刀刀削着谷缜:“怎么着,这么见外?”
谷缜挑衅般冲着常图皓咧了咧嘴,知道瞒不住,说:“老子不就是睡了那孙子吗,多大点事……”
昕卓咬着牙,心里难受,声带都在抖:“多大点事?合着你们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啊!老子是怂人,就让你去干这事给老子出口气?”
谷缜哼哼唧唧地说:“不就是一混蛋吗?老子也累啊,还尼玛担心会得病,这次检查了心里舒坦。”
昕卓:“好,你们都是爷,老子才是那孙子!”
强子低了头,抠着病床的被单小声说:“卓哥,你也别生气,兄弟们都气着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自从……”
谷缜:“闭嘴!”
强子:“你们总让我闭嘴,但卓哥自从出来后就变怂了……”
谷缜:“强子!!!”
☆、报复
老昕卓阴沉着脸,走到窗户边默默看着外面的夜色,肩膀微微起伏着,脸部的肌肉紧绷,他伸手推开了窗,捏着塑钢窗框的手指发抖,手背上一条条筋脉凸显。
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站在哪里,血脉蒸腾出的愤怒笼了全身。
强子低了头,不住地瞟谷缜。哥几个都知道,说话的老昕卓那还是有一丝理智,不会削人动手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沉默地老昕卓只怕真的动怒,没有道理可讲。
谷缜伤口痛着呢,挣扎地想起身,却不敢开口说话,俩个人顿时将目光投射都常图皓身上。
强子一努嘴,心说坏了,这常总是那孙子的朋友啊,这事可怎么办。
谷缜怀疑地看着常图皓,心里想着,这家伙怎么老是缠着卓子呢,和孙子一起混的,男女不忌,难不成这家伙是看上卓子了?
常图皓看戏看的津津有味,坐在一旁跟大爷似的,翘着腿,眼睛不停滴扫着谷缜。这看上去娘们唧唧斯文秀气的主,倒也真不含糊,把孙天翔上了。
孙天翔那是个什么人,家里就是开经纪公司的,什么样的口味没尝过,上了床就必须当爷的人,谷缜到真有能耐。这么个小身板还能干得动孙天翔,啧啧啧,有本事啊。
此时见俩人看着自己,常图皓不由咳嗽了声,“那什么……”
“你闭嘴。”
老昕卓转头瞪了眼常图皓,又看向谷缜。
谷缜缩了缩脖子,不敢和昕卓对视,他们这些人别看平日里怎么闹都可以,但老昕卓真生气的话,谁都不敢惹这人。
昕卓靠在窗台上,眯了眯眼:“你当你占便宜了?那孙子就欠操,你上了他,他爽够了你还挨了一顿打,你真出息!”
谷缜咧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常图皓却觉着这话不对啊!孙天翔那小子虽然混不吝的,什么人都沾,但不管是谁他都是在上面作爷的哪位,再说孙家那公司里养的小艺人敢上了孙天翔么?
他想到了什么,顿时拉长了脸,指甲抠弄着床单,硬生生抠出一个洞来。孙天翔那小子啊!!!他都没吃到嘴的肉,那小子竟然!!!该!
老昕卓叹了口气,心里火烧火燎地,自己被兄弟当面骂怂,他能咽下这口气?
“强子,你快要三十岁了,难道你就这样混一辈子?你在外面打够了,出气了有面子了,被送进去了,你让我爸妈怎么办!”
强子低下头,说其他的他还听不进去,但要提起老昕卓的父母他不得不用心去想。别说他被送进去了,要是卓哥去杀人打架,那就是二进宫,卓哥的爹妈只怕活不了。那俩位对他好着呢,比他亲爹妈在世的时候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