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愧对本宫,已经在狱中自裁驾崩了,你们快把钥匙交出来,天下不能无主,快放出二皇子。”
萧妃疯言疯语,本是多么荒谬的话语。
此刻却让小太监和狱卒浑身胆颤,他们二人难以置信地随萧妃走入天牢,陡然现倒在阴凉牢狱中的皇帝,伸手一触,已是没有任何气息了。
这位下狱的妃子,犯了天大的罪啊!
可是小太监与狱卒别无选择,他们与萧妃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此刻狱卒立即拿住萧妃,扭送至外面,等太子千里迢迢赶回来继位,他们二人就会因为保护皇上不力而人头落地。
二人依旧在犹豫着此刻到底该如何作为,却听得萧妃冷冷道:“你们再不放二皇子出来,等着其他人现,立即诛灭九族吗?本宫不得好活,也要拉你们九族做陪葬。”
这个后果太过可怕,小太监闭上眼一咬牙,朝着狱卒道:“横竖都是死,我们今日便为娘娘拼一把,也许能拼出一条活路来。”
狱卒颤抖着拿出手中的钥匙。
南真听着一大串钥匙叮当作响,声音越来越近,他露出一丝笑,他被放逐至此,终究母亲找到了一条最决绝的路,救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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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夜颇为不平静,苏季扬等待了不久,便听得快马嘶鸣的声音。
草原上夜晚露水颇多,马蹄踏着露水而来,出匆忙的摩挲声。
风尘仆仆的信使跃马下来,面色由于一整日不分昼夜的颠簸而红。
“有何大事生吗?”
苏季扬伸手扶住这位信使,心中一沉。
“先生……”
信使上气不接下气,顿了顿神才沉着脸道:“萧妃刺杀了皇上,二皇子隐瞒皇上驾崩的消息,派我去京城寻找几个老臣密谋篡位。他们都疯了……他们都是疯子……”
“多谢你能这么信任我,千里迢迢赶来把这样重要的消息告诉我。”
苏季扬目带敬重,深深朝着这位信使鞠躬。
信使苦笑叹道:“先生不必多礼。我虽曾为萧妃做事,不过从前先生曾告诉我,身在宫中当差有许多身不由己,但忠君爱国依旧是男儿的原则,不能因任何人而背叛自己的国家。”
“你没有去通告那些大臣,而是快马加鞭来边疆,此刻萧妃与二皇子一定已有所察觉,你在他们身边再不会得所信任了。”
苏季扬目光炯炯道:“你随我一同飞赶往太子的营帐,我会为太子举荐你的忠心。”
“多谢先生。”
信使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他不再有所迟疑,飞上马,与苏先生一起朝着诏国北方的城池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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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正在艰难地对峙。
南青身上的盔甲染了一丝细微的血迹,侍从一直在旁举着刀忠心耿耿地护卫着他的将军,此刻也回头惊诧道:“殿下……您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