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巨大的恐慌袭来,公主惊慌失措地哽咽道:“求求您告诉我……他究竟是何打算……”
阿谷里低头,良久才一字一顿道:“身先士卒,玉碎瓦全。”
公主仰头,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眶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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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上下一片静谧,没有人知道皇上已经驾崩,只是这日早朝也未上,群臣在宫门口面面相觑,不知生了什么。
信使还没有回来,南真坐在桌边,手指焦急地不断敲着桌子,萧妃在屋中走来走去,期待着门外来人。
没有人来。
此刻已日上三竿,南真拍桌而起,皱眉道:“母亲,那个信使是不是背叛我们了?”
萧妃气急败坏,三寸长的指甲抠住门缝,冷笑道:“下作的王八羔子,我一定要诛灭他九族。”
窗外适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远在宫门之外,一群老臣正在窃窃私语。
南真很懂得早朝的惯例,此刻皇上不出现,也没有太监出面说明,老臣们难免多想。
“妹妹……”
南真望向母亲,嘴角露出一丝阴恻,“顾太傅的孙子顾衍之倾慕妹妹多年,可妹妹一直不愿嫁人,母亲从前太过宠溺她,今日可否请母亲为了儿子的夺位大计,委屈一下妹妹?”
权力难以制衡的地方,美人的温言细语往往能事半功倍。
萧妃的神情黯淡了片刻,良久才抬头凄厉道:“好,我这就去派人叫她来。为了你,这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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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公主正端坐在自己房中,手中捧着一方丝帕,侍女为她绷着几簇不同颜色的绣线。
她右手持针,正在细细绣着一对鸳鸯,此刻绣帕上尚且只有一只鸳鸯的脑袋。
侍女轻声欢快地笑道:“公主,您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上个月才开始学绣花,如今都能绣这么复杂的画了。将来送给了那位,他一定很是喜欢。”
平安公主一听,脸一红,手里却是一抖,针已不小心扎破手指,殷殷血珠渗出来,染红了丝帕。
“啊……”
平安公主懊恼地放下丝帕,站起身来无奈地耸耸肩道:“唉,罢了罢了,又要重绣了,都怪你这个死丫头,非要引逗我。”
侍女偷笑着忙去寻丝帕为公主擦去手上的血迹,安慰道:“公主别恼,那位如今正忙,离回京还远着呢,你慢慢绣,总能绣好的。”
平安公主一听这调笑,伸手便挠侍女的腰,痒得侍女连连求饶道:“公主,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不敢说了,饶了奴婢吧。”
正调笑打闹间,侍女听见了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忙如临大赦般跑去开门。
是萧妃身边的侍女。
平安公主拉过这位侍女的衣袖,调皮道:“可是我母亲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请我过去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