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战靠的就是度,人借马势,千军辟易。
可若是马儿跑不起来,马上骑士被人一围,就只能成为步兵的活靶子,等着被活活耗死。
骑兵跑不起来,也能叫骑兵?
是人都这么认为,史文良也是这么认为的,己方人多势众,就算老三史文恭,偷袭失败了,又能怎样?
老三失手只是个意外,史文良看的明白,镖队里没几个好手,等擒了这帮带头的镖师,回头去把老三换回了,再劫了镖车,一切都不是问题。
史文良算盘打的响亮,可双方人马一交手,却惊呆了。
什么情况?
只见那总镖头周复,长枪在手,挥动间,红樱飘絮,枪影点点,史文寨无人是一合之敌。
边上一使枪的汉子,也是不弱,两人并行,两杆大枪舞成一团,水泼不进,人难进身,骑马漫步人群之中,如闲庭信步,长枪过处,只剩一地哀嚎。
镖队中那番子最是可恨,坐下那马儿或踢,或踹,或咬,或撞,那畜牲好似通了人性一般,在那番子指使下,旁人愣是近身不得,那番子竟然还有闲情,冲着打斗中的众人,评头论足,不时高声叫好。
如果只是这么几人手段高,也就罢了,那些被围的镖师,竟然个个都是好手!
史文良看的脸都黑了,不是说好的誓死护镖吗?
这算是哪门子的,拼死护镖?
不是说的很悲壮,摆出一副以身殉镖的样子吗?
结果从头到尾,都是你们镖队,压着我们史文寨打好吧?
合着刚才那番对话,还有老三差点劫镖成功,都是你们镖局戏耍我们,逗我们玩是吧?
史文良羞愤难当,一着不慎,史文寨要亡在他手里了,他将刀子一翻,就要上去拼命。
“二哥,住手吧!”
史文温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哥,我。。。。。。”
史文良一脸羞愧的看着自己兄长。
“不用说了,是大哥没本事,守不住家业,怪不得你们。”
史文温朝着战成一团的众人走去,边走边大喊着,“史文寨的人都住手!”
凡是遇到史文寨的人,史文温都给赶了回去,刚将两个人打成一团的隔开,那镖师没了敌手,看到史文温,挥刀就砍,史文温轻轻一闪,片刻不停直接越过。
“好功夫!看剑!”
一声呼和,一柄长剑,携着三朵剑花,直指史文温咽喉、胸口、小腹三处要害。
出剑的是个高手,一剑舞出三朵剑花,虚虚实实,每朵剑花都是虚招,可每朵剑花也能随时变成要人命的实招。
史文温不敢大意,刀鞘一抬,一横挡住咽喉、胸口,腰间又猛的力,一个闪身,避过小腹那朵剑花,险之又险的躲开了三剑,那三剑竟都是实招!
史文温刚躲过那使剑的高手,一杆长枪已经到了他的眼前,急忙举刀相挡,刚一接触,刀鞘上一股大力袭来,这枪来的太巧,使得也太妙了,刚刚卡在史文温力道用尽之时。
史文温眼睁睁的看着,枪尖离自己越来越近,虽然有各种意外因素,但他想不到,竟然在周复手下一招都走不过。
周复举着长枪,安坐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史文温在枪尖下,喘着粗气。
史文温讲规矩,守规矩,下手有分寸,算是给了周复面子,周复不介意给他个机会,看看他现在要怎么做。
“周总镖头多有得罪了,史文寨认输了,我们两家就此罢手如何?”
既然周复不下死手,那史文温就要尽一切努力,给史文寨拼一条活路出来。
多日来,史文温都没有好好吃上一顿,这让他体力下降的厉害,这么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有些脱力了。
“可以,你想怎么了这事儿?”
周复收回了长枪,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所谓走镖,走的就是朋友情分,镖路就是靠着朋友面子开出来的,而不是靠着刀把子。
尽管周复可以先杀史文温,后灭史文寨,可只要对方肯服软,周复的就不会下死手,走镖的一概如此,山不转,水转,指不定,他日就碰上了。
“江湖规矩,江湖了。”
史文温话一说完,果断挥刀朝自己手掌砍去,刀光闪过,血光崩现。
出刀够快,下刀够狠,但史文温的心比刀子还快,还狠。
“大哥”
“寨主”
史文寨众人见史文温断手当场,不分男女老幼,急急的都围了过来。
这时,张平安和韩五骑马才堪堪赶到。面对着黑压压的人头,韩五一抖花枪,大呵道:“关西韩五在此,何人敢挡!”
少年情怀总是豪气冲云霄,一身敢挡百万兵!
张平安又怎甘心落后,挥着刀子,一拍马,紧跟着,大吼一声,“挡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