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桑低眸看他:“嗯?”
白苍仰脸:“他们都在看着我。”
诉桑闻言看了看四周的人,还真是这样。于是她便笑了,伸手,指尖在白苍面前绕了个圈,灵力从她的指尖绕上白苍的身上:“因为你长得俏,他们便爱看着你了。好了,这般便无事了。”
白苍低头看,自己的白色的头已经变得乌墨。
白苍冷脸:“哦。”
诉桑看他几眼,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这脾气倒像个少爷。”
诉桑在外面留有一匹白鬃毛的马,,在白苍纳闷不解的目光中把他抱上去,后翻身上马便扬长而去。
白苍觉得自己的剑主还真是一个独特的人。
修仙不御剑,策马便走之;修道不修身,饮酒乐其中。
她更是从来不御剑,也鲜像那些修仙者一般四处除鬼祟。她走走停停,走到哪以便算到哪,累了便歇,树上枝干,崖中洞穴,都歇过。
白苍没再见过第二个像诉桑这样随性潇洒的人。
白苍其实知晓自己同别的剑灵不同。
那时初上苍山,山上仿若村民打扮的人都围上来亲切地询问他是哪儿来的俊俏娃娃。诉桑还未答,便闻见更烈的酒气,一人行侠打扮大步踏来,扬手便丢过来一只酒壶芦。
诉桑接住后晃了晃酒,又拨开塞子闻了闻,随后便是一挑眉:“呦,从老头讨来的酒?”
“下棋赢的。”
行侠答完,走到白苍面前便蹲下。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白苍,白苍能感觉到他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说,但到头来,他也只是轻声一笑,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真是个俊俏的娃娃,挺好。”
行侠说:“我叫欲止。此后,你便是我们苍山上的住客,我们的家人了。”
白苍拍开他的手,扭头去看诉桑。
诉桑饮下一口酒,转手很自然地递给他,没就着欲止的话往下说,只问:“喝吗?味道不错,就是有些呛。”
白苍抱着酒壶,低头盯着瞧了半晌,最后像较着劲一般,仰头就灌了一口,随即就被呛得直咳嗽。
他呛得泪花都出来了,一抬头,便见偏头轻笑的诉桑同神色复杂且一言难尽的欲止。
欲止说:“祸害剑灵。”
诉桑道:“他可不止是我的剑灵。”
诉桑在他的面前蹲下,伸手替他抹去泪花,眼角眉梢还有那细碎笑意,她说,“我诉桑可只要这一把剑,非寻常可拟。”
苍山上的生活,白苍一连在那里待了近百年。百年中他跟在诉桑身边,下河摸鱼,树上抓鸟,林中练剑,打着掩护去偷欲止的酒,那都有。
诉桑不爱同人动手,手下却能创写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一日欲止来寻她下棋,她敲敲手中的宣纸,推过去给欲止看。
欲止看了两眼,看不懂:“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种咒印,”
诉桑随意地晃晃手说,“落下便能忘却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