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盛星澜敏锐地注意到了易橙的情绪变化,不禁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迈动脚步,“我们进去吧。”
雨虽小,但风大,即使打着雨伞,仍有雨丝会随着风飘到身上。
易橙所有的思绪都被盛星澜的动作打断,看着身侧表情冰冷的男人,他第一次忍不住回握住了对方的手。
盛星澜动作稍顿,然后脚步没停地带着人进了灵堂,一同上前鞠躬哀悼。
之后,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年,嗓音淡淡的安慰道:“万事终究有始有终,有因有果,节哀。”
纪昭双眸一颤,看着面前的男人,哑着嗓子表示了感谢。
父亲是如何出的事,他并非一无所知。
因为欠下赌债太久不还,对方找上门来要砍两根手指回去交差,纪父为保住那只手,仓皇逃窜,一时不慎竟被车撞到,当场死在了马路上。
车主还不想年纪轻轻就去蹲监狱,想要私了。
纪昭本不应该答应,但纪父欠下的赌债不是小数字,母亲现下身体又出现了问题,以他的能力根本无法支付得起。
况且除此之外,还有学费,日常生活,水电房租,都是钱。
想到这,他惴惴不安地看向易橙,“哥哥,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易橙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盛星澜。
盛星澜收到青年的目光,心中莫名有几分愉悦,微微颔,算是同意了。
目睹全过程的纪昭眼睛眨也不眨,在盛星澜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匆忙垂下眸,带着易橙去了隔壁的房间。
隔壁的房间正是纪昭的卧室,比较狭小,只摆了张床和衣柜。易橙在来此之前,很难想象,在a市这种地方会有类似“贫民窟”
的存在。
而现在,纪昭一家就住在这种地方。
看着这样简陋的房间,纪昭难得生出几分羞赧,让易橙坐下后,就准备去倒杯热水给他喝。
易橙急忙叫住他,“昭昭,我不渴,先别忙了。”
说完,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有什么事就坐下说吧,你我之间不必见外。”
纪昭迟疑:“哥哥,我……”
“怎么了?”
纪昭想着适才的情形,试探地看着他,“你,跟那位盛先生是什么关系?”
易橙愣住,“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看你们关系亲密……”
纪昭抿了抿唇,紧张道:“应该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吧?”
易橙猝然抬眸,声音听不出情绪,“昭昭,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见状,纪昭的呼吸都紧张起来。
时隔多年,他再次从眼前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令人陌生的疏离感。
“我,我并不知道,只是,只是有些猜,猜测。”
纪昭结结巴巴地回道。
看出他的忐忑,易橙叹了口气。
“好吧,你猜对了,我们的确不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