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而去,时谦总算抓住了这小短腿,然后运力险险的踏在了筏子上。接着再运力而起,而后下落筏子歇脚,如此循环了多次,筏子终于稍稍平稳了些。
他放开了小短腿,结果却现她的小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袖子,完全放不开。时谦低头垂眸,怀里的小短腿双眼紧闭,俨然昏了过去。
他抽了抽嘴角,到底是没将她踹开。
*
“啊湫—”
花花打了个喷嚏,她被冷醒了。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相公,还好,被自己紧紧揪着袖子呢,没跑。
就是脸色不太好。花花赶紧松开了自己的手,她是知道的,相公不是很喜欢别人挨着他。
花花抓了抓散乱的头,揪出了一小滩水,水漫过指缝大多滴落入筏子里。
一阵山风缓缓吹过,“啊湫—”
,花花又打了个喷嚏。
此时天边霞光如火如荼,因陡山的遮挡,河这面早已背阴,花花感觉凉飕飕的。
好冷,花花侧头看了眼相公,他身上也如自己一样,都湿了,但是他好像不冷。她朝相公靠了靠,打算取取暖,结果被相公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她无奈的四处看了看,不想这茬了,冷就冷些吧,她还受得住。
他们还在小筏子上,不过此时群山环绕,他们正在山脚下,河水悠悠如潭水,丝毫没有刚刚的湍急。
回想起刚刚经历的几番险滩,花花还一阵后怕,看着视野内一片开阔,想来之后也不会有刚刚的湍急了,这给她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难怪鹊儿山那些人对自己的出现觉得很不可思议,这路,进出都很艰难。
还好有相公。
想到这里,花花侧过头,对着相公甜甜的笑。
时谦看着她的笑脸,皱了皱眉,伸出了一根手指,将她的脸拂偏了过去。
懒得看她。
筏子继续顺流而下,九曲八绕,奇峰秀丽,又拐了几道水弯,河水越平缓了。
花花他们已经到了西南山脉的最外边。
两岸黍禾泱泱,傍晚时分田垄间还有些短衫庄稼人正面朝黄土的劳作。屋舍遍布,错落有致,炊烟袅袅。
不远处,几个小孩子围着一棵老树闹腾,老树上的杏子黄灿灿的,光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河水再往下就是用于灌溉的水流了,农户们设了一些卡,所以筏子不是很好通过,于是时谦将筏子停靠在了一处平缓地就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