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落下,温眠眼底锐利十足,“林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想起所有人提起王幼薇都是感慨她嫁了个好丈夫,温眠就觉得十分讽刺,他林域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个良人。
林域神情突然变了,有些崩溃得吼道,“王幼薇什么都不懂,不懂诗词歌赋,不懂琴棋书画,就连我最爱的茶还嫌我浪费钱买得连白开水都不如。每月的月银都得上交,我连和朋友出外面喝个酒聚聚都被管着。她呢,管着那个破胭脂铺,不知多少男人冲着她进了那胭脂铺。成亲这么多年,她半点都没有嫁为人妻的自觉。脾气还大得很,每次生气都是摔东西。骂起人来同泼妇没什么两样!这样的女人,不如死了干净!”
一字一句尽是尖酸刻薄,语气恶毒,难以相信长相儒雅态度温和的男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温眠轻轻摇摇头,看着他道,“林域,既然如此你们当初为何成亲呢?我听闻你和王幼薇是两情相悦,是你主动去她家提的亲。”
林域怔住了,目光涣散,良久他笑了笑,“我随你们走。”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仿佛卸了什么担子一般,浑身轻松。
温眠朝外喊了一声,外面的官兵立即鱼贯而入,得了示意将准备好的手链子和脚链子给林域戴上。
林域没有任何反应,脸上一直带着笑,甚至有些安详。
温眠直到林域被带走了,还是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茫然心惊。
七年夫妻,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林域这是直接视作了仇人吧。
以及她不明白,前一刻该面目狰狞不肯认罪的林域,后一刻为什么又主动愿意认罪了。
江止淮这时才站了起来,看着站在原地皱眉沉思的小姑娘,走上前去,轻轻将他揽在怀里,“温眠,林域和王幼薇是例外。不是所有夫妻都像他们那样。”
所以你不要害怕,不要因此有阴影,好吗?
温眠将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开口,“我知道。”
……
京兆尹府地牢。
林域一身囚服呆呆地坐在地上,两眼涣散无神,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恢复了些许神智,神色痛苦。
八年前,彼时他科举落榜没能靠取功名,依然是个秀才,十年寒窗他失魂落魄地走到了护城河,静静地看了河水片刻,刚打算跳入河中时,一个轻快的女子的声音传来。
“呆子,你不会真打算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