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臻境公馆。
俱乐部修建在海边的马场风景绝佳,海浪翻卷,风似乎能加快马匹奔跑的度,障碍栏就着海天一色进入眼帘,别有一番意境。
凌意舶翻身下马。
原本守在马场边的周渡冲他招手。
凌意舶取下头盔交给工作人员,手扶在马鞍上,点头示意。
他走出场外,长靴踩过洒落在地上的粮草屑,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早餐买回来了?”
“是的,用保温袋裹着的,都买的是楚席爱吃的。”
周渡说。
凌意舶没接话。
周渡惯会察言观色,跟进道:“放在别墅一楼桌子上了,就等着您亲自送上去。”
凌意舶扯下手套,满意道:“不错。”
周渡适才松一口气。
从昨天这二少爷打横抱着楚席出来开始,他就猜到里面一定生了什么争执。
再加上那黄姓副总在甲板上跪了一个小时后晕了过去,凌岳派人来接应时脸色十分难看,估计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甚至可能惊动已经开始动身回国的凌沣。
集团高层的血雨腥风,他总是想躲远一点的。
但周渡是知恩图报的人。
从一开始接手任务到现在,楚席明里暗里帮了自己多少,心里门儿清。
海湾岸边,直升机低空飞行的噪音响彻云霄。
凌意舶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望见驾驶舱内穿黑色制服的人,能猜到是凌岳又拿这次袭击大做文章,贼喊捉贼,要求森叔以航运安全为借口加强巡逻。
螺旋桨盘旋着,逐渐拉起高度,将白云一片片撕碎。
嗡嗡嗡——
嗡。
后脑勺昏沉,后颈部阵痛。
……好吵。
直升机的噪音着实扰民。
楚漾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手臂张开,两条修长的腿也张开,难得一改之前睡觉都颇为拘谨的姿势,五指合拢攥紧布料,整个人陷入无比软绵的被窝中。
半梦半醒间,打个哈欠。
楚漾的眼眶浮上一层水汽,眼一眨,睫毛也变成湿润的。
直到大脑一片空白地连着在床上翻了三四个身,楚漾才反应过来怎么还没碰到床沿?
怎么床这么大?
自己那个单人小硬床明明宽一米都不到。
难道我没在自己床上。
楚漾猛地坐起来,正巧看见两个活动物体闯进视野。
大床正对着的落地窗外,直升机从远处缓缓飞过。
大床侧对着的主卧门外,凌意舶从近处快步走来。
或者说不只是走,他是边走边脱衣服,动作流畅自然。
“我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