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小心翼翼地从凌意舶手中接过胸针,将其比对到自己衣襟之前,瞬间词汇量贫瘠到只会夸赞:“好看。”
“我想,最美最好的东西,应该就保持他一开始的样子,”
凌意舶站起身,从身后环抱住他,低声,“不需要多余的改变,也不用打磨、不用历练……这样才像你,永远都面对自己的真实。”
楚漾性子够冷,不言语,却足够直白、坦率。
他心软,但不爱弯弯绕绕,有自己的丛林法则,有自己固执的坚持。
“你看这样的一颗宝石,”
凌意舶抬手,用食指扶住胸针悬挂的位置,往上抬了抬,肌肤滑过那坚硬的触感,“你觉得它像什么?”
“……海洋。”
楚漾说完后,身后的人不作声,他明白是还要继续比喻,便试着去散思维:“蓝莓?三色堇?”
凌意舶亲亲他的肩头,笑着引导:“还有吗?”
“蝶豆花,箭毒蛙,蓝枪鱼……”
楚漾说着自己都笑了笑,“百事可乐?”
凌意舶说:“是啊,那么多。”
楚漾眼眸彻底弯起来:“我还能说好些。”
凌意舶点点头,被楚漾难得主动活跃的情绪调动得也笑了,陈述:“所以它可以是任何事物,不必把它局限成什么。”
然后,他听见凌意舶很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温热、漫长,慢慢地被凌意舶尽数吹散在肩头,留下一片浸入肺腑的余热。
他能听懂凌意舶想表达的意思,心更揪得疼了,他不想凌意舶为他考虑这些的。
楚漾侧过脸亲亲凌意舶的:“我一定会。”
不过这枚胸针的围镶……和凌意舶那枚舰船胸针有相似之处。
楚漾没有去取下腰间的腰链。
腰链很轻,戴着没有什么不舒服,凌意舶既然喜欢,那他就时不时戴着好了。
楚漾忍不住问:“我记得你有个很像的?”
凌意舶的思路很霸道:“反正现在看来是情侣款了。”
还不等楚漾说要再欣赏欣赏,凌意舶取出放在丝绒盒里的舰船胸针,真是他去燕合亭参加应逐潮家宴时所佩戴的那款。
因为和凌意舶本人实在是太搭,所以楚漾记忆犹新。
楚漾站累了,坐到换鞋凳上,凌意舶却贴着他腿蹲下来了,像在为国王献宝。
他说:“这是我满二十岁那年,自己设计图纸找人做的。”
楚漾知道凌意舶有喜欢搞这些小玩意儿的爱好。
他想起渝水别墅鱼缸里巨大的亚特兰蒂斯水景,突奇想,要是凌意舶不是坐在如今长丰集团这个继承人的位置上,设计行业应当有他一席之地。
凌意舶仰头笑起来:“挺配的?”
“嗯,”
楚漾眼底放光,“和我们的名字一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