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君大大方方地和他对视,“谢意送到了,那还有一事相托。”
“东家尽管说,小的在所不辞。”
许凡明声音低沉,带着些许让人摸不清的暧昧。
“请镖头派快马去雍州查探消息,尤其是霍家。”
陈锦君坦坦荡荡,幽深的眼睛盯着许凡明。
“还有吗?”
许凡明被她看得毛。
“我让徐生找了牛车,那花轿我坐不惯。”
“然后呢?”
他努力让自己不去回避陈锦君的目光。
“没有了,多谢镖头。”
她转身要走。
许凡明点点头,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声“东家真的甘心把自己关在后院里做花瓶吗?”
陈锦君没有看他,而是定定地看着绚烂的晚霞“我陈锦君不是花瓶,是兵刃。”
她走远了,宽大的斗篷消失在暗红的晚霞里,刻在了许凡明眼底。
兵刃吗?
许凡明喃喃自语。
天不亮,一队快马从驿站出,率先前往雍州城打探消息。
连着好几天,陈锦君都坐在徐生找来的牛车上,仔仔细细地看着宁掌柜送来的《雍州城志》。
霍家是前朝三品武将,一直镇守在雍州城里百年之久。
雍州地处山区,受外界影响不大,土地富饶,这次革命倒也是伤害不大。
直到第六天,许凡明敲了敲她牛车的车窗。
是第一批前去雍州打探消息的镖师回来了。
“霍家二公子霍平燕几日前突然病重,其堂兄霍廷昱已经找了名医为其诊治。”
“病重?”
陈锦君若有所思。
“还能活吗?”
许凡明没好气地问。
“有大夫说救不回来了。”
镖师低着头说道。
“那敢情好,”
许凡明骑着马幸灾乐祸地看着陈锦君,“东家还要嫁吗?”
陈锦君没有理他的挖苦,而是向镖师询问霍家在雍州的地位。
“闹革命之后,朝廷倒了,霍大公子霍廷昱第一个脱了朝服,成立了军阀,现在是雍州的大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