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我挣脱了按住我的那双手,发狂似的朝门口冲了过去。
2
还没跑几步,我就被坡哈的手下一把薅了回来。他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按在了地上,我的脑袋在接地的那一刻发出了“哐”
的一声闷响。
顿时,眼前飞出了无数的小星星。
“看好了,我去打个电话。”
头顶上方传了坡哈冷冷的语气。
坡哈的手下又加大手劲摁住我的脑袋,手指着我的鼻尖,厉声呵斥道:“老实点。”
他摁着我,就像摁着一只将死的小蚂蚁。
我老老实实地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连眼珠都不曾乱转一下,意图告诉他们,我学乖了。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我像是一潭死水,连点浪花都不敢翻,可我的脑子却在飞快地运转着。
要想回国,我就得先摆脱他们的控制,我得跑出去,一路跑到领事馆,应该就安全了。
可我并不认识去领事馆的路,要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怕是更容易被抓回去。
如果没有办法跑到领事馆,让我碰到国内的旅行团也可以啊,都是同胞,应该会互相帮助吧。
对,就这样,我得好好认认路,看看有没有熟悉的景点,再借口上厕所,事情或许就有转机了。
坡哈打完了电话,往屋里招了下手,按住我脑袋的小弟立刻钳住我的肩膀,一把把我拽起来,又叫来了另一个小弟。
两人一左一右架起我的胳膊,拖着我往门外走去。
3
“快走快走,出了门,说不定我就有机会了。”
我的双腿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手心冒出了密集的汗。
门外安静得可怕,除了几声犬吠,便没有其他什么声音了。
我佯装无精打采地微垂着头,眼珠却不停地四处瞄着。
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像急促的锣鼓点一样。
我咬紧牙关,用鼻子缓缓地、深深地呼吸着,生怕他们听见我心跳加速的声音。我拼命掩饰着自己得慌张,努力让这一切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内比都不大,我和石林在内比都呆了将近一个星期,大大小小的街也走了不少,可对这里却异常陌生,我应该从来不曾闲逛到这里过。
那这里会是哪里?面前的这条小路又通向何处?
坡哈穿着弹力背心,挺着小胸肌,走在我前面,在一个小巷口站定,目光看向右边岔路的位置。
不一会儿,从右边岔路口开过来了一辆银色的小面包车。车漆的颜色有些斑驳,车身上划痕不少,后尾灯也磕破了,上面粘着横七竖八的胶布。看样子,这车应该有些年头了。
关键是全车的玻璃上都贴着不透光的黑色膜,让我联想到那些做地下买卖的人,徒增了许多恐怖的气息。
坡哈走到车跟前,熟练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又摇下了车玻璃,一只手肘耷拉在车窗框上,冲我们绕了绕手。
架着我的两个人迅速领会到了坡哈的意思,拎着我走的更快了。
眼看就要上车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我灵机一动,突然往下一坠,垂着脑袋,表情痛苦地说:“哎呀,不行了,能不能让我先上个厕所啊!”
可无论我如何地故作痛苦,架着我的两个人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把我架的更高些。
我几乎是脚不沾地的被他们提到车前,不由分说的被塞进了车里。
还没来得及开口跟坡哈说我想上厕所,有人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口鼻。
随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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