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如果以后能有一个人给他们改个多少正常一点的名字,那就更好了。
德高望重、容光焕发、言出法随和工于心计,四个德容言工的分队长,默默地深情地注视着随水而去的落花,心里咆哮着对主子的绵绵不绝的问候。
燕绥始终没有看一眼那信,当然也不会去听护卫们的心声,他立在金水桥边,闲闲地看夕阳在翠树梢头涤荡一片细碎金光,他的身影镀于其中。
晚风悠悠过,玉桥斯人影修长。
远远地行人遥望这一幕景美如画,不禁叹一声。
多美好的人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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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臻一觉睡到大天亮,最后是被活生生饿醒的。
没办法,昨夜“操劳”
太过。
然后一连串的喧嚣声才入耳,聚集在门口处,文臻下床到窗前一看,呵,好家伙,这是开茶话会呢?
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两个昨晚影子都不见的丫鬟今天分外积极地在洒扫,几个穿金戴银的女子正站在门口,身后一大群婢仆,个个笑脸迎人。
文臻出去的时候,这些笑容的弧度扩展到了最高峰,当先一个长脸女子热情地上前来要握文臻的手,“哟,真真妹子,你可算起了,昨儿辛苦,嫂子来瞧瞧你。”
文臻一脸受宠若惊地迎上去,伸出刚刚自己在窗台上擦了一堆灰的手要握,对方眼光一落,嘴角一抽,两双手完美错过。
那女子十分自然地把手往袖子里一拢,立刻便转了话题,“来来来,家里的姐妹们还没见过吧,嫂子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便一一介绍,文臻自幼是孤儿,研究所长大,说得上亲友的只有三个死党,对一大家子亲戚这种设置接受不能,也没打算接受,总之都是姐姐妹妹,一群堂亲表亲表表亲。
都是平辈就行。
文臻的目光,在其中两个人身上多落了落,一位着紫裙,鸦青的发,个子奇高,眸子奇亮,态度不卑不亢,看她的目光颇多审视,话却不多。众人对她也多有趋奉,那趋奉里却又透出几分疏离。
另一位看上去年纪最小,淡青衣裙十分素净,话更少,沉默站在一边几乎没有存在感,文臻却发觉众人有意无意都避着她。
这种避开几乎是下意识的,也不是刚刚出现的,要么就是讨厌,要么就是忌惮,看众人细微表情,更像是第二种。
紫裙女子是闻家家主闻试勺的一位远亲,姓君,闺名莫晓。淡青衣裙女子倒是闻家近支,就是那个跋扈闻近香的亲妹妹闻近纯,闻家四房的嫡出女儿,和她的双胞胎弟弟,是闻家四房最受宠爱的小辈。
文臻心中长长哦了一声。
昨晚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厉害啊,比想象中年纪还小。
一群人虚情假意地客气了一会,便说要向文臻请教厨艺。
出乎她们意料,文臻毫不推辞,一口答应,还兴致勃勃挽起袖子,说刚学了一手,正好给各位嫂子姐妹们品鉴品鉴。
一众来之前算定文臻一定会藏私,已经商量好如何相互配合挤兑她的女人们面面相觑,随即目光发亮蜂拥而入厨房。
半晌后。
厨房浓烟滚滚。
一堆人狂奔而出。
你踩了我的脚,我歪了你的髻。
一个黄衣少女抖着自己被烟灰弄脏的裙子大叫:“你怎么连生火都不会!”
文臻探出一张乌漆抹黑的脸,一脸无辜,“老祖宗没教我生火啊!”
又一个粉衣少女尖叫着奔出,“鱼不晾干不能带水下油锅你不知道吗!”
“啊是吗?老祖宗没教我这个呢。”
“老祖宗怎么会教你这个,这个三岁孩子都知道!”
“是吗?三岁的闻家孩子才知道吧?”
文臻惊讶,“抱歉我没在闻家长大呢。”
片刻静默,随即有人吸口气。
想起来了,这位在外长大,传说中也不会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