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洲的婚事很顺利,合了八字后,婚期定在了年底。
元洲大婚这一天很热闹,知府夫妻没来,但也让人备了厚礼过来。路府这边路良德带着何贵妾和堂兄弟这些都来了,路元重、路元泽也都定了亲了,婚期都在明年。
在知道知府千金看上了元洲,而隐氏婉拒,路良德觉得很可惜。若是知府千金能看上他的儿子,他肯定会同意的,娶知府的千金比娶大夫的女儿好处大多了。
而如今路元重还有路元泽虽订了亲,但也都是小门小户,甚至比现在的路府还不如。路良德更大的希望都放在了路元纬和路元青的身上,虽然路元泽在恢复当中,但路良德已经不敢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路元泽的身上。
路瑶嫁的好,元洲又有了举人功名,明年得参加会试,这让路良德非常有压力。若不是看在路瑶和元洲的份上,元重和元泽连现在的亲事都说不上,路良德心里的落差可大了。
以前瞧不上二房,所以都没有好好跟二房培养感情,再加上老太太和小刘氏对二房的为难,又出了族谱的事情,两房的关系并不亲厚。如今二房起势,大房还得靠二房,路良德自然很不是滋味,但势比人强,路良德还是很识实务的。
不提路良德,就是路元重和路元泽兄弟几个,看着意气风的新郎官元洲,心里同样复杂万分。
元青近来也一直在努力读书,被元洲这么一刺激,也比以前更加的努力了。而元纬还是不喜欢读书,一看到马励,那双眼就亮的很。一直想往马励身上靠着。何贵妾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从军了,所以也不管路良德,死命地拉着儿子。
这几年来,要不是何贵妾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装病都用上了,不然路元纬早跑去投军了。
如今元纬和元青都十七岁了,亲事也没有说上。元青还好。家里都这样了,他也不知道怨谁去。但元纬对自己娘何贵妾还是有些怨的,可因着孝心。他始终没有为自己的梦想走出一步。
陈家这边,一大家子人也都来了,如今陈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陈举人依旧是家里说一不二的。陈老太比以前精神多了,两个媳妇对她也越的尊敬了。有事也会找陈老太商量。
这也是陈氏这边好了,陈举人对陈老太也越的看重,文柏他们对陈老太一直很敬重,现在甚。路瑶的两个舅母,也不敢像以前那般不把陈老太当一回事。
大明已经开国了三年,眼看就要进入第四年了。陈二舅还是没有消息,也可能死在了战场上了。陈二舅母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丈夫不在。幸好有儿子,儿子争气,女儿也嫁的好,陈二舅母也看的开了。
元洲成亲,陈岚青、陈岚婷的婆家也都上门了,而陈家的两个女婿都很骄傲。梁远山给路瑶的感觉就是目空一切,尽管礼节礼貎都很好,但看人都是往下看的,这一点让路瑶无语。不过路瑶也知道梁远山从小有神童之名,成绩又好,考秀才的时候是第一名案。
考举人之时,又是第一名解元,若是明年会试,殿试,梁远山也是第一名,那就是连中三元了。
梁远山是平江城人们看好的状元之才,在读书上,他确实很有天赋,就是元洲他们对梁远山也是夸赞的很。
可梁远山太过骄傲了,甚至这目空一切的性子要是不改,即便成了状元,那也难在官场上待。但人也是会变的,路瑶对梁远山的了解也只在表面,也许人家日后飞黄腾达,走的更高更远也说不定。
而黄宝生,路瑶对他的印象从一开始就不好,现在也依然如此。
陈氏推了知府家的婚事,两个舅母上门,心里可惜,陈岚青也上门了,这话里话外都觉得元洲该娶的是知府的千金,甚至还劝着陈氏推了杨家这门亲事,上门求娶知府千金。
路瑶对陈岚青很无语,过后又知道这也是黄母的意思,更是对黄家不感冒。
此时看着新郎新娘拜堂,黄宝生对着一边的陈岚青说道“你表弟若是娶了知府千金,今日的门庭就更加热闹了,现在把知府给得罪了,也太傻了。”
“我劝也劝过了,能怎么办。”
陈岚青也觉得元洲娶知府千金好处更大一些。
“大姐,不是这么说的,要是知府千金看上的是大哥,你难不成也让大伯娘推了大哥的亲事。”
陈岚婷就立在旁边说了一句。
文柏的妻子许氏是大舅母的亲侄女,这个时候也立在一边,听着上岚青和岚婷的话,顿了一下看向了自己的大姑子兼表姐。
陈岚青被大嫂这么一看,忙道“大哥和大嫂的情况哪和元洲的一样,大哥和大嫂那是早定了亲了,大嫂可是我娘的准媳妇。二嫂不也一样是二婶的准媳妇?”
陈岚婷咽了一下,也知道她娘当时看不上路瑶这个表姐,她以前也看不上,只得叹了口气。
梁远山皱了皱眉,对着陈岚婷来一句,“你太吵了。”
陈岚婷立马不吭声了。
黄宝生看了一眼梁远山,却没有凑近的意思,也不是黄宝生没有试过,只是碰了钉子后,对梁远山也不喜了。自没考上举人,黄宝生眼里阴郁了许多,看谁都不顺眼,对陈岚青也没有以前那般的体贴入微了。
今年陈岚青也怀了孩子,但因着操劳,孩子不小心流掉了。黄家家境不好,自然没有丫环婆子侍候,黄母总是说自己年纪大了,这里痛那里痛,家事都推给了陈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