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场斗兽,‘归鸿’胜!”
那道浑厚的声音宛若如梦初醒般响起。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晏之瑜这才在万衆瞩目下,摇摇晃晃地走向斗兽场地的出口。
没有人知道,晏之瑜究竟读档回溯了多少次,才找到了这样一个绝佳的时机与角度撕开空间裂缝。也没有人知道,在无数次的读档回溯中,晏之瑜经历了多少次被血煞击杀的结局,才摸索出这样一个方法破局。
但无论如何,这一局,是她胜了。
晏之瑜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心知此地不宜久留的她依旧步履蹒跚地艰难前进。终于,她强撑着跨过了斗兽场的门槛。
午后的阳光刺眼,将她的影子拉长在地上。然而,她的力量似乎也在这一刻彻底耗尽。晏之瑜的身体失去了最后的支撑,直直向前倒去。
就在这t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强有力的臂膀稳稳地接住了她。他动作温柔地将她抱起,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怀抱坚实而温暖,让晏之瑜的意识稍微回归了些许。她努力地仰起头想看清男人的模样,却只能看见他的嘴在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些什麽。
晏之瑜耳边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男人所说的话,心中却依旧莫名地涌起一股信任,并用手指弱弱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十一只狐貍
晏之瑜再次醒来时,已经入夜了。感受着身下柔软的布料,刚刚恢複意识的她面露迷茫之色。
晏之瑜此时正躺在一张宽大精致的檀木床榻上,床上纱帐轻轻垂下,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难以辨清自己如今所处的环境。
这是哪里?她为什麽会在这里?
让她想想,她拼尽全力在斗兽场击杀了血煞,然后……
想到这,晏之瑜猛然回忆起自己杀死血煞时的场景,手紧接着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
她…她杀人了……
她真的杀人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晏之瑜的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晏之瑜只感到一阵阵熟悉的恶心感瞬间席卷而来,胃部的痉挛迫使着她狼狈地蜷缩成一团。耳边也仿佛响起了尖锐的耳鸣声,让她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着。
“大人醒了?”
一道清醇如酒般的声音低低地传入晏之瑜耳中,短暂地将她从那种难言的状态中扯了出来。
晏之瑜擡手撩开纱帐,寻声望去,惟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在屏风后若隐若现,只露出一角玉白色的衣袍,引人渐起探究之意。
“阁下是谁?何必藏头露尾?”
晏之瑜艰难地用双臂支撑起自己酸软的身体,半坐在床榻上。
晏之瑜这才发现,自己那条在斗兽场上肿胀脱臼的手臂,此时已然恢複如初。虽然仍使不上太大的力气,却也让她的手臂不再如先前那般令她疼痛难忍。
伴随着脚步声的响起,玉淮从屏风后款款走出。他身姿修长,长发如瀑般垂在他的身后,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着,满身风华。
玉淮缓步走到床榻前,用自己纤细的手指撩起那垂下的纱帘,并动作熟练地将其轻轻绑好。他满目温柔地望着面白如纸的晏之瑜,像是心疼似的皱起了眉头。
“大人忘记玉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