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也能出这种意外,那些侍卫当真该好好训|诫一番了。”
长宁不满道了几句,“手又这么凉,表姐身体实在弱,赶紧今日就随我回府去,让母亲身边的吴太医给你好好调理。”
“我久居深宫不曾走动,身子弱些也是自然。”
福山含笑,“是药三分毒,少吃为好。说来,你可在小宴上看到了什么中意的人?”
“怎么可——”
话到一半,长宁目光闪烁起来,似忆起某事,双颊生晕,而后又飞快含了愠怒。
那些世家子弟,身份高的不屑讨好她,低的没机会接近她,不高不低中好些又过于谄媚。长宁昨日一直兴致缺缺,直到遇见那人……起初她没认出来,因少年俊朗的容貌注目了好一会儿,甚至有意给他机会接近,最后……
只要想起来,她至今还气得想打人。
她身为郡主,屈尊给那人机会,让他帮自己取杯葡萄酿来,那人不仅不听她的,还自己给喝了!就和这个虞嘉宁一样!
对,没错,这兄妹两出现就是叫她生气的!
吸取教训,长宁郡主不敢光明正大瞪人,便暗自生闷气,一会儿脸红一会儿恼怒的模样让福山好笑,“看样子,长宁已经有合意的人选。”
“才没有!”
长宁一口否决,赶紧说起旁的事,“表姐难得出宫,那过段时日去丘山打猎也可一道去玩玩儿,往年你都没去过,其实一点儿都不可怕。”
“再说罢。”
福山笑答,动作缓下,因打猎二字想起多年前和几个兄弟姊妹一起偷偷溜去郊外玩儿,二姐姐提议做叫花鸡,几人便漫山遍野地去捉。
明明最初也同寻常人家无异,只那么几年,就变化至此了。
怅然也知这么一瞬,福山垂眸,继续看话本。
长宁郡主在赵王府待了一个下午,不准备留下用完善,却磨磨蹭蹭想等赵王回府。
结果赵王人是回了,看见她却只给了个极淡的眼神,微微颔首,就算完事。长宁郁闷之际,忍不住回首看了看,就见方才还冷漠无比的表兄坐在嘉宁身边,亲手给她捏了一颗核桃。
长宁的心顿时像在醋桶里泡了一圈,酸溜溜的,格外难受。
回到府中,她忍不住对镜自望许久,“我不好看吗?”
仆婢无不奉承,彩红连环屁猛吹,“郡主美貌无双”
“郡主天下最美”
“倾国倾城”
之类的话儿不绝于耳。
长宁听多了这话,烦躁地一推妆奁,哗啦啦的声响惊得众人不敢再出声。
“这是怎么了?”
柔娴大长公主入内,瞥见狼藉的屋内微微挑眉,“不过去看福山一趟,又有谁惹着你了?”
“阿娘——”
长宁向她撒娇,屏退左右,“我是不是很不讨人喜欢?”
柔娴大长公主轻抚女儿,“为何这么说?”
“明明我和表哥表姐他们才是亲人,可他们都更喜欢才认识那么点儿时间的虞嘉宁。”
长宁闷声,“难道,真的是因为她长得更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