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爬得极慢,像某种凝成实质,不可言说的,朦胧而模糊的心思。
白玦轻笑一声。
她一翻手,火焰燃起,迅速便将缠绕的藤蔓,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白玦依旧笑着,随之而来的,却是磅礴而霸道的压制感。
在数十、甚至数百、数千倍的境界之差下,迟清礼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不敢再看对方,而是咬紧牙关,用全部灵力去对抗那一股无比强大的压力。
忽然间,她听见了一声浅笑,似银铃幽幽晃动,叮铃落在耳畔:
“真是个小废物。”
扇柄轻点着额心,缓缓下滑,抚过鼻梁、唇瓣,抵在因干哑而收拢的喉骨上:
“这么点灵气,还是不够看啊。”
白玦声音柔柔的,扇尖也压着她的脖颈,极轻地划了划:“得多加练习。”
对方终于收手,沉沉压迫着胸膛的威压也悄然散去。
迟清礼恍然回神,便见到那把抵着喉咙的折扇,还有握着扇柄的,一双白皙修长的手。
她莫名紧张起来:“弟子莽撞失控,才疏学浅,还请尊上责罚。”
白玦幽幽地叹口气。
她懒声道:“知晓自己本事不够,就该拜一名师尊勤学苦练,知道不?”
迟清礼呼吸顿住,脸色苍白:“尊上,请不要赶我走,我不想离开瑶阙,我——”
白玦“啪”
一声打开折扇,截断她下半句话:“整个玄苍门派,难道还有比我更好的人选?”
迟清礼一愣:“诶?”
乌黑的眼睛里,像跃入了一颗拖拽着尾巴的星子,一点点地亮起来。
白玦挑眉:“还没反应过来?”
迟清礼杵在原地,呆呆望着她:“我…我只是一个没用的废物,您当真愿意收我为徒?”
白玦耸耸肩:“你觉得呢?”
若不愿意,怎么会把灵宠扔给她养;若不愿意,为何半夜拽她来练剑;若不愿意,大可换其他人进入秘境。
迟清礼慢慢抬起头,白玦注意到她眼角似乎红红的:“师…师尊?”
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又喊了一遍:“师尊。”
白玦扑哧笑了,抬手摸摸对方的头,像是摸着一只乖顺小动物:“嗯。”
书灵在旁边围观了全程,怨气都快冲破屋顶了:“你在干什么啊啊啊!”
“你要贬低女主,收徒也是为了监视她,”
她嚷嚷道,“没让你逮着机会,使劲撩拨对方!”
白玦莫名其妙道:“这还不是贬低?你看这孩子都快吓傻了。”
书灵:“…………”
明明被你给撩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