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主门的担心无不道理,但关键是……白玦心中叹口气,眼神瞥向了门外。
瑶阙峰上,就埋着这么一个惊雷呢。
“清礼这才开始修魔没多久,”
白玦有点忧心忡忡,对书灵道,“真要被发现了,够她受的。”
书灵道:“你先等等。”
小幽鱼晃着尾巴,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峰主们讨论,一副没空回答白玦的模样。
白玦抿着唇,只觉得葡萄都没滋没味,尝不出甜味了,她托着下颌,也跟着听了会峰主会议。
众人讨论来讨论去,始终没个结果。
暮沧州一身金纹白衣,沉默地在台上踱着步,眉目间的焦虑肉眼可见。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倘若入门试炼太危险,宗门内部的比试大赛如何?”
说话之人正是千剑峰主,她站起身来,青衣上竹叶飘逸,淡雅温和:“如今魔族肆虐,正是锻炼考核弟子们的好机会。”
她朗声道:“不如召集玄苍门派全部内、外门弟子,进行宗门之类的试炼比拼,兴许能寻出一两位沧海遗珠。”
“好主意!”
暮沧州眼前一亮,众峰主也是纷纷叫好,对这个主意表达了赞许。
弟子们之中的较量虽是点到为止,却也是激励人成长的好方法。比起天天闭关修炼,让她们见识下其他峰的实力也是极好的。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计划,该如何让自己峰上的小师姐师妹们上场,在赛场上初露锋芒。
一片热络的议论声中,唯有白玦面色苍白。
“等等,弟子们的比试大赛?”
白玦仓皇地去翻储物戒,想要从里面找什么东西:“不就是你曾说过的那个……”
书灵打断她:“不用找了。”
“请注意,重要节点即将来临,违背任务将造成极其严重且不可逆的可怕后果。”
她声音很平静,似一柄生锈的刃,反复割在尚未愈合的伤疤上。
“你笃定迟清礼是魔修,于是将其安排至擂台战最后一位,耗尽其所有灵气后,再故意翻出魔兽。”
“最终,迟清礼性命垂危,因力竭而不得不使出魔气,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葡萄被捏破了皮,汁水顺着指尖流淌,白玦却恍然未闻:“暴露之后呢?”
书灵反问:“你觉得呢?”
——答案再显而易见不过。
为了防止弟子们受伤,比试大赛可是会有峰主、师尊们全程观摩的,在所有人面前暴露魔修身份,迟清礼不可能有机会逃掉。
她大概率会被当场囚住,关押入水牢之中严刑拷问,倘若再严重些,押入极其可怖的冰牢也有可能。
“你别想了,现在可不是对迟清礼心软的时候,”
书灵道,“违背剧情会有什么后果,你心里清楚。”
理智上清楚是一回事,可情感呢?
白
玦越想越觉得不安,她随便寻了个理由,半途便离开峰主大会,匆匆往瑶阙峰赶。
刚出门,居然被一名不速之客堵了。
有个白衣小姑娘蹲在角落,以白缎蒙着眼睛,正垂着头,昏昏欲睡。
见白玦出门,她猛地惊醒,道:“尊上留步!”
“盲祝?”
白玦皱了皱眉,“你身为云渺宗之人,不回到自己宗门,还留在玄苍做什么?”
盲祝道:“我心怀天下苍生,欲留在玄苍之中,尽自己一份微薄之力对抗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