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最接着问。
“康彻不在你旁边了?”
江初被他冷不丁问得眉心都炸了下,“你别给我开学第一天就把性取向什么的都抖落得一干二净,互相都不了解,万一人接受不了……”
“他没事。”
覃最打断他。
江初话刚说一半,张张嘴眉毛差点儿要飞起来。
没事?
怎么就没事了?
他有点儿无名火起。
刚认识一天,说过几句话啊就把人性格摸明白了?
覃最没继续跟他掰扯这个话题,脑回路拐得莫名其妙,来了句:“你晚上去我床上睡吧。”
“睡你床?”
江初没听明白。
覃最那边应该是换了个环境,听着没那么吵了,人声远风声大,江初听见他“咔”
地点了根烟。
“床上有我味道。”
覃最的声线因为咬着烟变得有些磨糊,但说出来的内容仍然犯浑犯得毫不含糊,“被子也有。我想裹着你睡,你别穿衣服。”
江初呼吸一停,某种诡异的酸炸感顺着脐下“腾”
地胀开,浑身的血一下涌到心口,又顺着血管直炸到耳朵上。
这小子一天闷不出的,这些不要脸的话都他妈从哪儿学的啊!
“你脑子里一天……”
他张张嘴,说话差点儿锉着舌头。
“我想你了。”
覃最这句话很轻,跟贴着耳边似的。
大学生养猪的节目在介绍一只叫阿华的猪崽儿,江初盯着阿华看了半天,心里说不来什么感觉。
他没拿电话的那只手搁在沙发沿上,无意识地一下下攥着布料。
“知道了。”
他应了一声,赶紧又清清嗓子往上坐起来点儿,“赶紧吃饭去吧,回寝室了跟我说一声。”
挂掉电话,江初攥着手机愣了会儿神,又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使劲搓搓脸。
周腾差点儿被手机砸着,吓得耳朵一夹,看神经病一样瞪着他。
“……发情期的到来让阿华有些情绪失常……”
电视里随着猪叫冒出来一句旁白。
“操。”
江初听乐了,低低骂了句,他捞过遥控器又开始连摁,“看得什么破玩意儿。”
覃最真正从他身边离开的第一个晚上,江初过得出乎意料地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