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大哥、二哥……胥医生。”
裴仪依次认出四人,表情仍有些痴怔。
裴萱红着眼睛,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很多,说话的时候,鼻子一酸,险些又哭了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生这么多事,居然什么都不跟妈妈说,还骗你二哥来找我们,一个人留在你爸爸——留在那个坏人身边,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怎么到头来成了你保护我们大家呢?”
当初洛真联系不上裴礼,是因为裴仪早就让裴礼带着账本去找裴萱和裴义了。
她把妈妈和哥哥全部支走,显然是想保护家人,自己一个人面对接下来要生的事。
裴礼看着妹妹,嘴唇抿得紧紧的,很久过去,才愤愤出声。
“为什么要骗二哥,说爸爸派人去了妈妈和大哥那里?你就这么不信任二哥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处境有多危险?”
对于妹妹的做法,裴礼心疼又生气。
“好了,现在还提这些做什么?让小妹好好休息,你陪着妈,我去叫医生过来。”
一直没说话的裴义对着弟弟训斥了一句,脸色阴沉沉的。
裴家母子三人的表情都不好看,病床上的裴仪竟然抿着唇笑了笑。
她的身上仍泛着痛,明明没有多少力气,却还是抬起手,在肚子上轻轻摸了摸。
“妈妈,我饿了。”
“好多天没吃东西了。”
“想吃家里的粥。”
裴萱听见这句话,再也忍不住泪水,捂着嘴哭了起来。
裴仪要吃东西,裴萱和裴礼回了裴家煮粥,裴义去找医生拿妹妹的身体检查报告,一转眼,病房里就只剩下胥娴。
说起来,两人也有很多天没见面了。
“你还好吗?”
胥娴的声音,又轻又细,眉间仍被层层愁绪围绕。
裴仪眼中隐有笑意浮现,沉默了一会才应声。
“你自己穿着病服,倒关心起我来了。”
胥娴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嘴唇微微抿了抿。
“我的情况,没有你这么糟糕。”
周如光最生气的,是裴仪。
如果不是裴仪,胥娴和裴礼都不会知道实验的事,更不会背叛他。
和胥娴相比,裴仪这些天吃的苦,要多的多。
“我不觉得现在有多糟糕,至少,大家都好好的。”
“对了,警察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说到这个,胥娴将这些天生的事都讲了一遍。
“多亏了宁小姐帮忙,她知道我们的事后,主动接受心理医生催眠,想起了小时候待过的地方分别有什么特征,给警方提供了找人线索。”
“周如光和你妈妈,已经离婚了,他想要协议书,你大哥就想了个调虎离山的方法,带着协议书把他引了出来,要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得救。”
“宁小姐的妈妈前些天也醒了,你姑姑和她见了一面,答应转做污点证人,到时候会在法庭上指证周如光做非法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