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余刚放好筷子,莞春草也吸完了碗里最后一根面条。
看到莞春草擦了嘴,真站起来要过来代替刘妈推轮椅,许慕余赶快看向了刘妈。
刘妈半张脸埋在碗里,实则不敢和许慕余对视上,只匆匆瞟一眼说:“我腰疼,实在是动不了了,今晚就让春草帮你吧。”
连“洗澡”
两个字都没说出来,怕真惹许慕余生气了。
得不到刘妈的帮助,许慕余就要自己去推轮椅,谁知莞春草已经把他的桌板撤了,早已抓上了他的轮椅。
莞春草看起来很兴奋,像是早在等这一刻。许慕余的强烈反对她也当没看见,她比他还要强硬。
两个人暗地里无声的较劲,较劲到最后,轮椅推进房里,就跟上刑场那般惨烈。
莞春草早上在许慕余还没醒的时候进过浴室。
浴室很窄,除了一个马桶和一个置物架,还有一个洗脸池,就剩一个浴缸了。
就这四样东西,还是相当狭窄,刚刚好就够一个轮椅和一个人进去,进去了也才刚好能下脚。
放热水的时候,她先问许慕余:“你的衣服找好了吗?”
又问:“你是想穿着裤衩洗啊,还是脱光了洗?”
许慕余一张脸阴转黑,再转阴。
莞春草笑脸对人,可手上的动作可不这么说,根本就不允许他拒绝。摁在他肩上的那只手比栓身上的铁链还沉重,他要是敢逃跑,她这双有力的手能活活摁死他。
既然不能反抗。许慕余索性闭上眼。那就去顺从。
像无数次应对他烂透的人生一样。
莞春草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看他一脸壮士扼腕般的壮烈,怪搞笑的,就笑话他:“害羞了?哎哟害羞啦?哎哟哟哟哟~害羞啦~”
她笑得很猖狂:“没事,都是第一次,我会温柔对你的~一定很温柔~”
“哈哈哈哈!!”
她爽朗地大笑过几声,才钻进了浴室,留许慕余一个人闭上眼坐在轮椅上脸一会红一会黑的。
进了浴室,浴缸放水的期间,莞春草也没闲着,撸起袖子清理了下浴室。
她把一直没用的洗脸池给洗了一遍,把高高的置物架上的牙刷杯子都放在洗脸池上,毛巾也往最矮的洗脸池边放。
还把浴室里一个垃圾桶给移开了位置,让它不再挡在去马桶的路上。
做完这一切,浴缸里的水也差不多了,等把人扔浴缸里开始洗澡也能好了。
她从浴室出来,两个袖子没放下,手叉腰上了,问许慕余说:“想好了吗,穿着洗还是不穿着啊?”
许慕余一直在听声音,听见浴室里利索的洗刷声几次都要自己推着轮椅转身走了,结果房门早被莞春草给锁死了。
刘妈在客厅里,还只能听到电视机播放综艺的声音,就是喊她她也听不见。
无奈,他只好再次闭上眼。
他这个无奈的模样让莞春草笑得更大声了。
她走过去,把轮椅推进了浴室,好歹没在开了窗的房间里直接扒了他的衣服。
许慕余是不可能自己脱衣服的,他根本就连睁开眼也做不到,只能把那双在他身上摸的粗糙的手想象成刘妈的手。
莞春草先解许慕余的衬衫扣子。
手刚放在第一颗扣子上,他就很明显地向后躲了一下,然后梗着脖子不让她再继续解下去。
没有笑出声,莞春草强压嘴角,尽量小心的继续解下一颗。
哪怕再小心,还是会触碰到许慕余的身体。
莞春草或许是常年干活的,手很粗糙,每次触碰上许慕余的皮肤,都能留下十分明显的触感。
紧实的、粗糙的,像砂纸一样,根本比不上刘妈。
许慕余闭着眼,尽量克制因为那些酥麻的触感而让自己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