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从午饭琢磨到下午还没琢磨明白,不知道该不该信任屠师的话。
她们围着家里走了三圈,家里能打开的窗户都开了,刘妈还觉得不够,出门晒了十分钟的像火炉一样的太阳。
晒得人脸色红了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吸饱了阳气,连腰都舒服了些。
下午,莞春草做的晚饭,还是简单的面条。
她做不了更难的,没学会怎么开火,就连煮面条也是在刘妈看管下煮的。
莞春草煮的面比刘妈的清淡,加点油加点盐,再撒两把葱花就算了事。
好在有她带来的肉菜没吃完,热一碗又是一顿。
刘妈觉得乡下的东西总是这样油腻腻的,打算吃一块就放下,没想到还挺好吃的,连吃了三块也没记得放筷这件事。
“对了,你拿那个本子记什么呢?”
刘妈想起下午她们一块查看房子的时候,莞春草不停地拿笔在记些什么。
她好奇地看过两眼,都是莞春草画的乱七八糟的图配的看不懂的文字。
想起莞春草是个没文化的乡下人不识字也就没多问,现在想起来不过没话说找个话题来聊。
莞春草不介意告诉她是什么,她给许慕余碗里夹了块扣肉,说:“今早姨你坐沙发那块发呆的时候,大师不是带俺看了一圈房子吗,他告诉了俺房子哪里还有问题。”
许慕余没理会碗里那块成色不错的扣肉,筷子在面条里戳了下,连夹进嘴里的想法也没有。
刘妈忙问:“这房子哪里还有问题?大师怎么说?”
“问题不少咧,大师说都要改。”
莞春草咬下一大块肉,筷子指厨房上方的天窗说:“得先把天窗打开,让阳气进来。”
天窗是当年许慕余出事后于秀找人给封上的,说是许慕余伤了腿家里再开那么多窗,冷风灌进来伤人。
刘妈有想过提个意见,觉得那点风不算回事。可当年的于秀和许慕余针尖对麦芒,哪里有她插话的份。
现在要是再把天窗开回来,她是没什么意见,也同意这个做法,说:“开这个窗也好,亮一些。”
“还有门口的台阶。”
莞春草边吃边说:“大师说,门口的台阶太高了,得铲平了,做成缓坡,这样财神爷进门不用走楼梯,直接迈进家门来给俺们送财。”
刘妈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说:“把台阶挖了?”
莞春草让她不要在意,都是为了让财神爷顺利进门:“一个门槛算啥,挖了也就挖了,俺们不挖不铺平路财神爷咋进门。”
“不止台阶得挖了,厨房也得改了。”
刘妈叫:“什么?厨房也得改?”
莞春草说:“大师说了,这厨房太高,得改矮点,让姨你压着厨房,不是让厨房压着你。都是为你好呢,你不知道。”
这么说,刘妈暂且能接受点,她看了眼厨房说:“没想到厨房还有这种说法。”
“说法可多了去咧,只是姨你不晓得。”
莞春草一一告诉她家里哪里还要改。
“茅坑,也就俺男人房间那个茅坑,也得改。大师说,那个茅坑太小,得挖深点,不然存不下人气。”
刘妈说:“那叫厕所。”
她顺带问:“什么存不下人气?”
莞春草吸进去一口面条,从容地说:“就是拉不出屎。”
刘妈这一口差点没噎住,筷子也放下了。
莞春草还说:“大师说最好,最好房间里的东西都装大点。那些洗澡的盆啊,洗衣服的池子啊,装衣服的柜子啊,啥都得装得大点,那样人住着不憋屈,心情也顺畅了。”
“窗得刨大点,多带进来点光。”